端来。淮阳郡王府看似无心朝中权势,但是真风轻云淡,还是沽名钓誉,真说不清…… 毕竟,东宫也出自淮阳郡王府,淮阳郡王府虽然遭逢意外,但子孙却日后却能登基为天子,谁说得定呢? “这些都是孟大人的推测,迄今为止,除了薛仁书与淮阳郡王确实交好之外,旁的都是凭空推测。但景王谋逆之前,看不出端倪,薛仁书与淮阳郡王本是同窗,同窗之间有一段时日走动频繁也是情理中的事。因为薛仁书与淮阳郡王走动一场,淮阳郡王就被划上谋逆的嫌疑,难不成,朝中有任何乱臣,只需要在谋事前,将朝中的肱骨之臣,家中都拜访上两回,日后就算败落,也能拖两个重臣垫背。如此,这江山社稷,是否有些儿戏了?”商姚君开口,便掷地有声。 她是永宁侯的孙女,也是军中之人。 军中之人多豁达,方才言辞也直白,直白里也未留余地。 但凭几次照面,就在十余年后扣上谋逆的帽子,这事确实有些儿戏,不应该是御史台这样的机构做的事情,倒像是天桥下的说书先生。 商姚君的性子,军中多少听说到过。 一个女子能在军中站住脚,光凭战功不够,也能震慑住人。 方才商姚君的一袭话就分明附和军中将领的风格,怼人,也怼得硬气。 信良君不由转眸看向她。 早前他同商姚君的接触不多,当方才这句,倒是对他胃口。 朝中这些人,尤其是御史台,在他眼中阴阳怪气多过刚正不阿,见惯了朝中这些平日里阴阳怪气,但非要自诩义正言辞的人,忽然听到商姚君这样一番话,是对胃口多了。 殿中旁人也纷纷朝孟行投来目光。 天子看了商姚君一眼,没说旁的,目光也落在孟行身上。 孟行有些慌,连忙朝商姚君道,“商将军,下官并非此意,御史台行事也必然不会空穴来风,下官方才只是想说淮阳郡王府未必就没有谋逆的立场,站在客观的角度,淮阳郡王府往前一步,退后一步都有理由,此事不可一概而论。但事实上,种种迹象都表明,淮阳郡王府同薛仁书走动密切,至少,比旁人走动更密切,所以,淮阳郡王府确实有让人怀疑之处,并非全然没有动机,方才陛下问起,下官说的是此意。” 宋佑嘉在岑远近处叹道,“虽然但是,孟行说的有些道理,总不至于都频繁接触了,一点都不怀疑吧?” 宋佑嘉刚说完,岑远看他,宋佑嘉忽然反应过来,“呸呸呸,我就瞎说的,殿下怎么会!” 岑远收回目光,但殿中私下议论声起,岑远也能听到身后的议论之词。 “孟行所说确实没错,如果淮阳郡王与薛仁书确实频繁接触过,谁能确保没动心思,或是私下没动作过?” “御史台怀疑也是对的。” 宋佑嘉看向孟行,孟行在殿中继续,“而且,个中蹊跷的是,十余年前景王之乱得平,国中大肆搜查景王余孽,不少世家都被牵涉其中,未能幸免,可与薛仁书走动频繁的淮阳郡王府却能置身事外。按册子中所呈报的证词,若是放在当年,淮阳郡王府恐怕难辞其咎,但蹊跷的是,当时国中受牵连的世家和官员众多,不少都在大理寺听候审查,甚至遭受无妄之灾的也有,但怎么就恰好出了纰漏,反而漏掉了淮阳郡王府这么明显一处?这其中,难道就无值得怀疑和商榷之处吗?” 孟行说完,殿中又开始窃窃私语。 确实,若按照当时的朝中行事,再轻的瓜葛都被牵涉出来过,不应当会漏掉淮阳郡王府这处。 不怪御史台会提起,此事恐怕确实藏了隐情。 当时负责查办之事的机构是大理寺。 “方寺卿。”天子唤了声。 大殿中,大理寺卿方有恒起身,行至殿中,朝着殿上躬身拱手,“启禀陛下,当初景王余孽审查定罪之事,确实是由大理寺在负责。但大理寺是审理机构,所呈案件卷宗皆是由巡察使下属负责之专人呈递,若卷宗呈递至大理寺,大理寺也无从查起。若微臣未记错,当时,此事是交由朝中巡察使冯志远冯大人负责,但冯大人已经告老还乡多年,今日也并未在殿中,孟大人所提之事,恐怕尚需后续再沟通。” 此事牵涉越广,不可能在一日之内梳理清楚,推迟怕是一定了。 永昌侯和宜安郡王等人也都面面相觑,即便不急于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东宫临政一事要生出波折…… 这些世家心中都有各自的盘算和小九九,若只是波折还算小事,如果真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