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一路相随。 陆晚晚状似无意,四处走了走。 谢怀琛三人混在羯族士兵里,从关卡处进了珞珈山。他们看到陆晚晚和白荣分开,独自进了帐篷。 沈寂压低声音说:“羯族人看守得很森严,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找机会找她?” 谢怀琛抬首,眺望着远方女子的身影,摆了摆手。 “不要轻举妄动,再等等。”顿了顿,他又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四下看看。” 珞珈山的情况远远超出谢怀琛的预料之外。 羯族这群蛮子竟然妄图将山体打通,开辟出一条密道! 不可思议之外,他更多几分震惊。 他从营帐绕去山间,攀沿着雪山峭壁小心翼翼地潜行,潜到珞珈山的密道口外。密道口外的山体被削得平坦无比,山壁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条一条竖起的,绵延几百米。 他定睛一看,赫然吓了一大跳。 原来那是一个接一个的铁栅栏,铁栅栏后面封着一个又一个的山洞。他眼清目明,尚能看到有一个铁栅栏里还卡着一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山洞里的人想钻出去,却活活卡死在栅栏里。 更可恶的是,尸体已经肉眼可辨地开始腐烂,却无人清理。 来来往往的羯族士兵打栅栏前经过,仿若不见。 谢怀琛感受到了透骨的寒。 他悄悄退回去找沈寂和徐笑春。 “怎么样?”沈寂问他。 谢怀琛摇了下头,他说:“除了那条密道,只能从含朱峰攀过去。” 沈寂闭嘴,迄今为止还没人能从含朱峰上翻过珞珈山。 珞珈山高耸入云,又绵延不绝,翻过去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你觉得,咱们三个护着嫂子从羯族军帐闯出去可行吗?” 沈寂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的表情看向徐笑春,徐笑春被他看得心虚,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大可能哦。” 谢怀琛一直沉默着。 晚上,陆晚晚和白荣又原路回去。 白荣白日在山洞里进行工事指导,累得筋疲力竭,此时靠在车厢里,双目沉沉地闭上。 陆晚晚瞧着他疲倦的样子,心有不忍。她知白荣往日大可不必山里山外两处跑,山中分明有他的营帐。他之所以如此辛劳,都是因为自己。此前他不想自己和密道的事情沾上关系,故而将自己放在山外,大概也是心存幻想,往后穆善会大发慈悲送她离开。 陆晚晚轻垂眼角,走过去,将盖在他身上的大氅往上提了两分,压在他的肩头。 ———— 是夜,月亮的清辉映在雪地里,大地洁白一片。陆晚晚抱膝坐在榻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她是上弦月时被抓到羯族来的,此时已经又快月圆了。月缺月圆一个轮回,一个多月快过去。 十二月终了,马上就到年底,要过年了。 “你在想什么?”白荣气息微弱地问她。 陆晚晚转过头看向他:“我在想,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大成过年。” 白荣笑了下,说:“我每年都在想。” 他愁眉淡凝,语气强装出了些许笑意。 陆晚晚抓过头看着他,神色认真而又严肃:“白先生,可以的,你今年一定可以回家和家人团圆。” 白荣仍旧笑:“十八年了,也不知我的家还在不在。” “在的,白先生,一定在的。” 两人正说着话,陆晚晚听到窗外一阵窸窣。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