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又开始晦气了,宁昭同示意陈承平继续:“那你说说,这几个地方的兵怎么样?” “哦,湖北还行,没太多特点,”陈承平很给面子,“江浙兵大多数家境好,除了关系硬一心要走这条路的,没人想留在部队。要说吃苦,人家也能吃,但你看得出来,那属于来了这儿就守这儿的规矩。那怎么说来着,哦,契约精神,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跟别说信仰了。” “好奢侈的词,”宁昭同撑着脸,问傅东君,“你老公金陵土着?” “他臭外地的,我才是金陵土着,我姥姥高淳人,姥爷秦淮的,”傅东君解释,话说得很离谱,“他南京话都不怎么会说,也就比我好一点儿。” 宁昭同一听,打量了一会儿姜疏横,然后点头:“不说才好,南京话一出口就不帅了。” 聂郁扑哧一声。 “这是江苏大城市中产独生子,”宁昭同指了一下姜疏横,又指了一下沉平莛,“这是浙江大族长女长孙。” 傅东君感慨:“咱们中国老百姓觉悟真是越来越高了啊!” 宁昭同吐槽:“老百姓觉悟高,先让你捡了便宜是吧?” 傅东君轻哼一声,才不理会她的嘲讽,张口就来:“那是,沐浴在沉总书记的光辉里,我才能找到疏横这么好的老婆,有问题?” 全场大笑,沉平莛差点呛了一下。 韩非轻笑一声,重复了一遍:“先生也是一门忠烈。” “……” 沉平莛喝了一口热茶。 他确定了,宁昭同家没有一个好人。 吴琴实在没搞清楚状况,和同样迷茫的苏笙对视一眼,小声问:“郁郁妈,你听明白了吗?” “……没有。”苏笙摇头。 什么咸阳,四个军区,坐守京畿,一句话都听不懂。 崔乔把这话听见了,叹了口气:“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宁昭同看过来,对上四个老人迷茫的脸。 “……”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郁郁。” 聂郁忍着笑:“臣在,陛下吩咐。” “爱卿,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了,”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带上崔乔一起去,别把咱爸妈吓着。” 聂郁假意抱怨:“陛下,这么安排工作是要出乱子的。” “哎呀,你办事我放心,”陛下笑眯眯的,催他一句,“赶紧去,争取晚饭之前把工作做通。这是组织的信任,对于有能力的干部,我们要适当加加担子嘛。” 陛下的官腔越来越熟练了,大家都笑,聂郁含笑摇头,把四位老人扶起来,准备把家里的情况好好跟他们说清楚。 目送他们离去,陈承平最后问了一句:“你觉得四川、蜀地的兵怎么样?” “很好啊,蜀地富饶,百姓都很有生活的情趣,”她捏了一下他的脸,“像咱们家陈将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都不知道离了你怎么办才好。” 陈承平嘴都咧开了,又连忙正色:“我说的是当兵!扯的什么有的没的!” “那也挺好的,”宁昭同伸了一个懒腰,“太平打工,战时上阵,抗战打完家里只剩女人做主了,川军的辉煌还用我夸吗?” 初五,麻将打不起来了,象棋也空着,因为四个老人商量好了,要坐在沙发上一起补《明光》。 午饭时分,宁昭同先在桌子上说了一下第一季度的安排,当然,首先是年内的事。 “十二要陪念念去潮州,见见小张的父母,”宁昭同说完,向四个老人解释,“就是念念的男朋友。” 同同当过大秦皇帝都已经接受了,接受同同儿子是同性恋就更不是事了。苏笙多问了一句:“是正式上门吗?” 宁瑱有点不好意思:“算是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