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思滢的率先出声惊到,不请自来的这群人本来就放不开,这一下更怂,顿时变得畏手畏脚。 明明是来挑衅找事的,一眨眼就彷佛变成了被找事的。 看到对面一群人纷纷入席,傅思滢满意地一点头,伸手向斜前方轻轻一点,便点向那位坐在偏处的陈小姐。 “这位小姐气质不凡,极惹人喜爱,不知如何称呼?” 万万没想到一上来就被点名,陈星霁呆了呆,慌张地撑桌站起身,仿佛走神中突然被夫子点到回答问题。 “我……”那面容尚且清秀的姑娘声音发抖,“我姓陈,名星霁。见过傅大小姐。” “星霁?好名字呢,星璨雨霁,”傅思滢浅笑赞道,“看来逢你出生之时,繁星璀璨、雨后初晴,还真是个天公作美显吉兆的好时候呢。” 对此,陈星霁有些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般惶恐,喃喃应是:“傅大小姐聪慧,小女姓名正是由此而来,但是吉兆不敢当。” 傅思滢笑:“并不是我聪慧,而是你的名字表露得明明白白,可见是给你起名的令尊文采不凡。” 她突然提到陈星霁的父亲,叫陈星霁陡然没绷住脸色,很是难看僵硬。 傅思滢只当是没有看见,继续说:“有如此文采,也一定是才德兼备、受人敬重。陈小姐一定有以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自豪,对吗?” 亲耳听到傅思滢这样说,陈星霁呆愣片息,后猛然死死垂头、颤抖着身子,不能再说出半个字。 是、是!她一直以官任翰林学士的父亲而骄傲!父亲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行事稳重谨慎,素有美名。可……可是! 昨天父亲因为秋闱舞弊被抓,顷刻间,她的家天塌了。 旁人一见傅思滢没两句话就把陈星霁说得情绪失控,不由得心惊。真是一针见血,一张嘴就往人的软肋上戳。而且说的不仅是陈家小姐,那一群公子小姐的家中大都是类似的情况。 陈星霁是属于有自知之明的,被傅思滢这么一说,就会感到羞愧,但也有还要和傅思滢呛声的。 “傅大小姐这样说,是在讥讽嘲笑陈家小姐吗?” 有一个坐在第一排中座邻旁的蓝衣女子,冷着脸十分不满地看着傅思滢。 “你该知她父亲昨天出了什么事,现在却故意说出这种话,分明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傅思滢微微偏头:“嗯?陈小姐的父亲怎么了?我该知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是故意言语?包括陈小姐在内,我与诸位在我面前落座的,之前相识相熟吗?” 她说完,还微微一笑。明明是颜色略微暗淡老气的棕红色纱衣襦裙,在一天地红叶的相衬下显得格外合适动人。也将她的笑容衬得温和无比,没有半点冰冷尖锐可言。 这位与傅思滢呛声的蓝衣女子一时语塞后,又语气硬邦邦地说:“傅大小姐硬要说不知实情,我们也无从反驳。但你将坐具以这般对阵的方式摆放,难道不正是知道点什么吗?” 傅思滢眉梢一动,正眼打量这蓝衣女子。 这倒是个会说话的。 而且瞧这性子,这蓝衣女子才像是主事为首的,不知孙丹方才怎么查到那位陈小姐的头上? 不过既然是孙丹观察出来的,那定然也不错。 于是,傅思滢想了想,问:“敢问这位姑娘与陈小姐可是闺中好友?” 蓝衣女子未有迟疑:“正是!”活脱脱一副为了替好友出头,不怕招惹傅思滢的真心姿态。 细细瞧了瞧这蓝衣女子的表情,傅思滢面目一肃,嘴角扯出一丝丝淡漠的讥讽。 卫兰灵在卫侯府中养着空胎,老天爷怕她寂寞,就再给她一个同卫兰灵类似的“闺中好友”,练练手? 傅思滢又看向陈家小姐。见其还因父亲出事而悲痛不已、备受打击,琢磨了琢磨,招手示意其过来。 “是我说了唐突之语,惹陈家小姐伤心。来,请陈家小姐与我同坐。晴音,给陈小姐添位置。”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