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围攻教训,傅诗恼火地瞪张氏一眼。见状,张氏只能强行再对傅宰相露出笑脸,笑脸格外难看。 傅宰相赶忙摆手:“不需要二弟和弟妹对我好言相求,这个忙,我作为长兄应该帮,可我作为大顺的宰相,恕不能相帮!” 音落,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意礼若是无辜,慕王自然能查出真相,还他清白,而若是真的有猫腻动作,也有他该有的惩戒。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只因意礼是我的侄子,我就帮他百般开罪辩解,那日后我又有何脸面去对旁人铁面无私?” 说罢,傅宰相拱手示意:“望母亲和二弟、二弟妹体谅。” 然后不等本家再有所回应,很果断地转身,还示意一家子赶紧走。 等到一家快快走出望江楼时,能听到身后连接不绝的鼓掌叫好声,那是众人对傅宰相这一番大义凛然、公平正直的话表达敬意。 光是听着声音,傅思滢都替本家感到难堪和羞臊。 这下,还敢有什么脸再向她父亲求救。 虽然傅宰相不仅当众驳掉本家脸面,还拔高了自身威严,但在回府的一路上,傅宰相都神情凝重,未有言语。 直到下车时,重重叹一句:“本家要大难临头了。” 此话一语成谶。而且,不仅是本家要大难临头,所有在科举中涉及舞弊之嫌的人,都要大难临头。 翌日一早,傅思滢与母亲在家中等信。一直过了晌午,容辰才神色凝重地回家:“大哥作弊确凿无误,卢队正说,不是因为那块月饼才抓得他,守兵已经监视他多日,他从第二日开始就有作弊之举。” 傅思滢敛眉:“得了,这下板上钉钉,本家也不要说别人陷害他。” 李氏神色沉重:“守兵一早便发现他有异常,到了昨日才将他拿下,可见慕王已经给你脸面了。傅意礼如此猖狂,可见真是有心疾了。” 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打算拼一把的心态。 傅思滢忽然想到在她送芸芷入宫时,遇见方止,方止询问过她的一番当时觉得古怪的问题。 方止问她与本家的关系如何,需不需要慕王交待评卷官员在评判傅意礼的试卷时,要求松快一些。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要问评判试卷的事,而是在试探她的口风。如果她对本家无情,那么长燚军就会在傅意礼作弊时当场拿下。 啧,当时问这话时,可还没有开考呢。看来在那个时候,漠苍岚的手下就已经查到本家打算作弊的举动。 想到这里,傅思滢皱起眉头,抿了抿嘴:“父亲说得没错,本家是要大难临头了。” “怎么说?” “若是傅意礼携带抄条等作弊之物,还能让他一人承担下作弊的后果。而如今……傅意礼没有能力串通贡院内外助他作弊的,一定是二叔和二婶之前费心地上下打点。他一出事,二叔和二婶逃不掉的。” 昨晚傅诗和张氏,还只想着求傅宰相救傅意礼? 他们自身难保! 傅思滢已经察觉到皇城中杀气的汹涌:“而且通过本家这条线,慕王会牵扯出一大串朝中涉嫌的官员。没有人能救他们。” 听过她的分析,李氏和容辰对于此事的严重更有一个明显的认知。在这场风波中,傅思滢等人只能围观,无从插手。 秋闱还有两日,这是秋闱的最后一场考试,犹如残忍冷酷的狩猎骤然拉开。所有作弊的考生,被守兵大喇喇地从号房直接押走,无一幸免。整个贡院时不时就会响起惨叫和求饶,还有喊冤。 但守兵不会抓错人。许多类似于傅意礼这样家族地位尊贵的考生,见到形势不妙,不敢再出手,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长燚军盯了数日,一个也逃脱不得。 等到秋闱结束,考完试的学子个个心有余悸,整座皇城便开始蔓延紧张。 傅宰相下朝归府的时间越来越晚,早出晚归,可谓是披星戴月。 终于,他说:“傅诗今日上朝入宫被押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