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在抹泪的陈星霁一愣,怔怔望向傅思滢,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晴音添好位置,上前去请陈家小姐入座。陈星霁有些懵,但又不敢拒绝,而且…… 能和傅思滢亲近坐在一处,那就是一种希望啊! 会在今天找上门来的公子小姐,都是家中长辈已被抓押。他们很想为救出长辈出一份力,但无从下手。 他们嫉妒宰相府可以因为傅容辰立功而免于受傅意礼作弊的恶劣牵连,但他们也会想能不能对宰相府有所相求。 瞧陈星霁缓缓走到她身边,向她行了一个简礼,傅思滢浅笑着,温和示意:“坐罢。” 聪明人会想到来找她,请她去向慕王爷求情,求慕王轻罚。陈星霁和大部分前来的人,都是属于这种聪明人。 但,更聪明的人则会想到,她可不是个好相求的善人。 所以,一个人求不过怎么办?那就让大家一起求。大家一起求也求不过怎么办?那就软硬兼施,齐上阵。 若是,无论如何也求不得傅大小姐松口呢? 那就……必须要想法子减轻这种带着胁迫味道相求的后果。 法子就是:只要不是出头鸟,就好。 看陈星霁有些忐忑不安的,傅思滢凑近些许,低声问:“是你让一众与你一样家中有难的好友,都在今日聚一起到城外来寻我?” 陈星霁上下牙连碰好几下:“是、是……” “不用慌,”傅思滢略带愁容地说,“我觉得这个法子很好,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原来同辈人中有这么多人家中落难。” 就在陈星霁以为她是动了恻心之心而显出几分激动时,她又夸赞说:“你能想到这个好法子,可见你是个心性善良的人。你乐意帮助你的好友,这种品德一定是言传身教。” 叹气:“我相信陈大人就算是真的犯了过错,也一定是误入歧途。” 陈星霁愈发激动,连连落泪:“小女父亲一定是一时糊涂,傅大小姐您能相信我父亲,小女感激不尽!若、若是您能向慕王爷求求情,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傅思滢愈显怜惜,抬手将陈星霁脸上的泪水擦掉,语气温柔:“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瞧,你召来这么多人,我并不能一一辨别谁是真的可恶、谁又是一时糊涂。比如说你的那位闺中好友吧。” 傅思滢语气淡淡,并没有看向那蓝衣女子,倒是陈星霁下意识看了蓝衣女子一眼。 这一眼让对面的蓝衣女子立即眉间紧蹙,面染狐疑。陈星霁在对傅大小姐说什么,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还看她,看她做什么?! 傅思滢语气不悦地对陈星霁说:“我瞧你这位好友跟我说话的口气极冲,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如此一想,我也觉得她的父亲是不好招惹的。若要在慕王面前求情,我就不愿意帮她。” 一听这话,陈星霁立刻急了:“非也非也,若莲她秉性纯善真挚、待人极好,方才只是为我才冲撞了您,并非不好相处之人!” 见傅思滢还是一脸的不相信,陈星霁焦急解释道:“不瞒您说,这次招拢大家一起来求您的主意,就是她出的。只是她平日怯于人来往,才由我出面。她才是真心善良又聪慧,想着我们大家一起能够共渡危难!” 果然! 傅思滢眼眸一眯。果然那蓝衣女子才是个更聪明的人。 傅思滢垂眸:“她叫什么名字,你方才说……若莲?” “对,若莲,徐若莲!” “呦,也是个好名字。”傅思滢不咸不淡地赞了句,问,“她父亲在何处任职,也是在此番秋闱案中落了事吧?” “是,徐伯父与家父同是翰林院学士,我两家关系甚笃,我与若莲自小便是手帕交。徐伯父出事我父亲还要早一日,若莲已经数天寝食难安。” 至此,傅思滢心中已经清楚不少。 她令陈星霁安静坐着,她要再向徐若莲问几句话。 徐若莲身着忧郁的蓝色衣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