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蹲下身,伸手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有许多根被泪水打湿贴在了脸颊。 “你在这坐一会儿,阿姨很快就会出来。我去把住院手续办了,你带了证件没有?” 徐知岁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提袋,递给他,“都在里面。” 祁燃接过,拍了拍她的肩膀,“乖,等我回来。” …… 祁燃办完住院手续回来后,发现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值班的护士告诉他病人和家属已经被带去了病房,他又折去了住院部。 这段期间,他的手机一直没能消停,不断有电话打进来。 其实今天他是要去临省的分公司开会的,最快的话应该明天才能回来。 可当他听到徐知岁在电话里的哭诉,他整颗心都乱了,顾不上许多,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抢救室门口,他突然无比庆幸上午那个电话会议拖住了他的时间,导致他没能顺利出差。 不然,他将又一次缺席她最艰难的时刻,无法在她掉眼泪的时候给她肩膀。 可他这么突然一走,底下的人就乱了套,蒲新不停打电话进来请示工作,问分公司那边还去不去。 祁燃告诉蒲新,把他后面的行程全部推了,一切都等周韵度过危险期再说。 安排完工作再回到病房时,天色已经黑了。 周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也掩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只有床头滴滴作响的监护仪证明着她的平安。 徐知岁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整个人憔悴得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祁燃看着心疼,走过去按在她的肩头,“我请了护工来照顾阿姨,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徐知岁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守着她。” “就算是为了她能早些好起来,你也应该先照顾好自己。接下来几天怕是住要在医院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总是要的。” 徐知岁沉默,片刻后站了起来,跟随祁燃上了回家的车。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要带的不过是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祁燃帮她们转到了vip病房,里头日用品齐全,不需要她准备太多东西。 从家里出来,祁燃带她去了饭店,徐知岁没有胃口,一心记挂着病房里的人,只喝了几口菜粥就放下了勺子。 晚上回到医院,护工已经过来照顾,徐知岁不放心,仍然让人在病床边给她架了一张行军床。 未来几天,这就是她休息的地方。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深夜,徐知岁见祁燃没有离开的意思,开口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祁燃摇了摇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如果你不介意……”他指了指外面的那张沙发,“我今晚可以睡在那里吗?” 徐知岁往外头瞧了一眼,客厅里的确有张沙发,但小的可怜,长度一米五不到,哪里够他一个大男人栖身。 正犹豫要不要和他换一下,祁燃已经大步走到了沙发边坐下,“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 说着,他拿出笔记本,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清浅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盯着屏幕的眼眸显得更加深邃。 徐知岁抿了抿唇,手扶着门框,“那好吧,我先休息了。” 祁燃朝她唇一笑,“晚安。” “晚安。”徐知岁掩上房门。 周韵尚未脱离危险,徐知岁不敢入睡,靠在床边打了会儿盹,轻而易举地就被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惊醒。 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