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查看病床上的人,替她掖了掖被子。 隔着一扇门,隐约能听见外面敲打键盘的声音,徐知岁的心安定了些。 坐回了行军床,借着床头微弱的电光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纸。 这是她今天在周韵房间里找到的,和她的银行卡存折放在一起,封面写着:岁岁亲启。 徐知岁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打开信封,信的开端骇然写着两个大字——遗书。 仅仅一眼,眼泪再次决堤。 …… 信很长,足足有两页纸。 周韵在信里提起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也回忆了许多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刻,说到徐建明的离世,她的文字变得悲痛,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绝望。 信的最后她说:【岁岁,别为妈妈难过,妈妈终于要和爸爸在那边团聚了,这对我来说是种解脱。这些年妈妈害你吃了许多苦,是妈妈对不起你,现在妈妈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过下去……】 看到这里,徐知岁再也没有读下去的勇气,她撕掉了遗书两个字,将信叠好塞到昏迷的周韵手里,倔强地看着她。 “信还给你,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你要赶快醒过来,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这句话时,周韵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下。 …… ------- 祁燃把手上的工作都推了,几乎24小时守在徐知岁身边,为数不多需要他亲自的过目数据和文件,也都选择休息的时间在医院完成。 第二天一早,江途和乔琳闻讯赶来医院探望,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徐知岁的两个亲舅舅。 徐知岁看见二人脊背一僵,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江途。 江途咳了一声,尴尬道:“是我通知他们的,情况危机,我是想万一……” 万一周韵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她的亲兄弟总是要来见最后一面的。 徐知岁点点头,事后想想也能理解。 两个舅舅去病房里探望了周韵,短暂停留之后,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病房里另外一个仪表不凡的男人身上。 大舅舅的眼睛在祁燃身上反复打量,皱眉问:“岁岁,这位是你朋友吧?怎么不给舅舅介绍介绍?” 徐知岁淡淡一笑,并不想回答。 祁燃却并不清楚她与两个舅舅之间的隔阂,只以为是她心中还未真正接受自己,眼神不由地失落。很快又笑了起来,主动与三个舅舅握手:“舅舅好,我是岁岁的高中同学,我叫祁燃。” 大舅舅眼尖地捕捉到了他他手腕的那块价值不菲的表,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殷勤地与之握手,而后的半个小时里,又是打听他的工作,又是打听他家里的背景。 祁燃见徐知岁面色不对,只说自己在某个电子公司当了个小领导,二舅舅立刻提出自己有个刚刚丢了个工作的儿子,希望他可能帮忙安排到他公司上班。 “这……”祁燃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侧眸瞧了瞧徐知岁的脸色,随后道:“公司有自己的管理制度,不妨让弟弟先投份简历给公司,录不录用人事自会安排。” 二舅舅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但还是试一试的心态给祁燃留了个联系方式。 准备离开的时候,乔琳将徐知岁偷偷拉到一边,“老实和我说,你们俩什么关系?” 徐知岁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正在和江途交谈的男人,吞吞吐吐的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乔琳是过来人,这么一听心里也明白了一二,她握住徐知岁的手说:“原先我还一直担心你,你妈妈之前和我说,你还惦记着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