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怎样才能让应妃把人交出来? 秋水提议去找皇上,自不可行,但是经她一提醒,我眉心一动:“应妃还带走了冠剑?” “是。” “走,去找云靖王。” 司徒仪宫外有宅邸,近日奉老祖宗的旨,进宫来小住。他的薜荔殿与淑熙宫相隔两道宫门,四处走动便宜,环境又幽静,正合我意。 因走得急,到得薜荔殿时,我脚下的鞋袜已被雪水没湿。 秋水一路宽慰,我却越发心焦,再晚一会儿,迢儿会受什么酷刑想都不敢想。 只盼王爷念些旧情,愿意为冠剑不计前嫌,帮我一回。 可我把司徒仪想得太心胸宽广了,通报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公公才出来,脸色很是为难:“娘娘,王爷说没空,请娘娘回吧。” 秋水忙把一锭足银塞到他袖中,我紧着说:“劳烦公公再通报一声,说本宫有事关生死的事找王爷——事关冠剑,请务必一见。” “这……” 在我和秋水几番请求下,公公终于进去通报,这次不多时便出来了,脸上赫然印着三道通红的指印。 公公苦不堪言,哭丧着脸一鞠到底,“娘娘您瞧,奴才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爷赏了一巴掌……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王爷确实不见,还请娘娘回吧。” “娘娘,咱们走吧,再去找人。”秋水话中带了哭音。 我摇摇头,心知今日这局,非司徒仪不能解。 望着近在眼前的殿门,我目光一沉,索性跪在雪中,高声道:“王爷既不想见,我便一直等着。” 公公吓坏了,忙不迭地赶来扶:“娘娘千金贵体,可使不得啊!” 我不理,铁了心用这苦肉计。秋水眼泪直流,也跪在身旁陪我等着。 苦等半日,司徒仪死活闭门不出。瑟瑟冷风中,我不由想起与迢儿的一句戏言:我这辈子怕是没多少机会见到公主和王爷——却不想如今,与他们扯上这些纷乱如麻的关系。 若真的救不了迢儿,从此我一人在这深宫,还有何意思…… 入宫九个月都未体会到的绝望,在这一刻如堤决口。 就在我几近崩溃之时,对面的雕花大门突然打开,我氤氲抬眼,望见一个从未打过照面的陌生男子。 此人身上随意披着一张灰裘,头顶未束冠冕,仅绾白玉,端的儒雅韶秀,翩翩风度。 他腰间只系着一枚和田玉佩,再无其他印证身份之物。我不识,秋水也不识,见他一身通透的气派绝非凡俗,一时不敢乱认。 男子走到跟前,面有诧色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气息在润泽唇间流连一回,终是没吐出口。 我无瑕多思,俯身便是一拜:“钟了有事相求云靖王,若公子不劳,烦请王爷出来,钟了感激于心。” “你……”男子双眼宛如两枚打磨圆润的黑玉,瞬也不瞬地望着我。“你等着。” 男子返身入殿,不多时,一阵烦乱的脚步踏进雪里,司徒仪口里叨着:“你烦不烦……” 待看到我,他瞪大眼睛,“怎么真跪着,我当是……” 我没空与他磨牙,当机立断道:“王爷,应妃带走了冠剑与我的一个服侍丫鬟,此刻不知承受何等折磨,十万火急,万望王爷出手相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