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匹配这显赫战功的,自然是六礼中“大师之礼”! 奏响军乐的乐师们总全国各地召集足有千人,日日在京郊校场吹奏笙箫演习着。用来进献披挂在将士身上的红绸在各地的织坊里也在日夜不停地纺织着。京城里的店铺商家也纷纷如过年一般挂起了红灯。就连京城近郊的官道,也重新铺垫了将近一百里的新土…… 当到达距离京城不远的郊县时,尧暮野一行车马便停了下来,单等大部队赶到,再披挂上洗去征尘,重新擦亮的战甲,只待入京城中门,迎接君民同贺的“大师之礼”。 可是先于皇帝迎接特使赶到的,却是尧府的车马——尧夫人带着尧小姐先行赶到了郊县,迎接大战归来的儿子。 虽然许久不见,但是尧夫人艳光不减分毫,即使是较远的车程,依然梳拢着端庄典雅的高鬓,长摆衣裙未见丝毫褶皱。 当她从马车上下来时,尧暮野带着袁玉珠出来恭迎母亲。 尧夫人抬头看见了儿子一早便申明不要的未婚妻又站在了他的身旁。倒是愣了一下,面容精致的妆容抖了又抖。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在世家子弟里也是个头等要脸面的。当初取缔婚约的话犹在耳边,出发时,已经形同陌路一般。怎么去打个仗的功夫,二人又站在了一处?这是…… 一旁的尧小姐也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哥哥。 不过尧暮野倒很是泰然,请母亲入暂居驿官茶厅入座的功夫说道:“玉珠身在西北时,身患了急病,一人孤苦无人照拂,我见之不忍,便将她带在身边照料……” 玉珠觉得太尉大人的内秀远抚无边,她永远领略不及其崇山峻岭的边缘。 正待当着夫人的面,要谢过太尉这一路对孤女的照料,就此别过时,太尉一个利眼瞪了过来,示意着玉珠莫多言,不然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番不计前嫌照顾病弱前未婚妻的说辞,的确是让尧夫人挑拣不出什么错处了。自然也不好直白再开口问询他二人什么。 尧夫人体恤儿子离家太久,一路上也不得什么顺口的吃食,所以从尧府里一早就带了三个大食盒,底层因为加了温水。所以饭菜都是热腾腾的。一时摆放了一桌,一家人总算可以围坐在一处,提前吃一吃团圆饭。 只是吃饭的时候,尧暮野将随他一路而回的白家七少白水清也叫上了饭桌,让他一起同食。 尧小姐见了白七少晒黑了的脸,眼圈都红了,只拧着手帕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尧夫人细细的眉心都拧住了,她怎么看不出这般光景内有蹊跷?心内再次震惊,而儿子明显是知情的,却跟她连招呼都不打就如此先斩后奏,实在是打断三根黑檀木粗棍都不解恨! 不过尧暮野却觉得此地远离京城,驿站里闲杂人等也清除干净远比尧府人多嘴杂要好,是个谈家事的好地方。 于是便向母亲一五一十述说了这一对小儿女的私情经过。 尧夫人半响不语,只是瞪向女儿的目光犀利无比,看得尧小姐一阵心虚,只紧紧挨着玉珠,低着头,不停地用筷子夹着面前的拌凉豆往嘴里送。 只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好似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饭桌前。 不过白家七少倒是抬头挺胸,泰然地面对着尧夫人目光的审视。 他此番出塞,还真是经历了一场磨炼,在军营里的生活枯燥,但是这种远离暖屋锦被的生活,却让这个年轻的世家子弟磨砺出了不一样的男儿担当,此番他作战骁勇,太尉已经奏明了朝廷,替他代为请功,谋求个一官半职,应该不在话下。 尧夫人沉默了一会,将手里的碗筷一推,淡淡道:“生了你们这一对好儿女,注定我这辈子跟天伦之乐无缘,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左右一遭说出来,将我气死了,去九泉下与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