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都在传呢。” 他面无表情:“吃饱了没事干,多嘴。” 宏敬宗又问:“她为何跟你闹?该不会因为我来了吧?” “没有,三叔你想太多了。” 宏敬宗轻哼:“是吗,那她怎么到现在连个招呼也不打?真没教养,亏她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呢。” 宏煜心烦,随口敷衍:“人家病了,昨日才请大夫问诊,等身上好了自然会来见你。” 宏敬宗半信半疑:“你倒愿意向着她说话,真是跟你爹一样,有了女人就忘了自家亲人,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宏煜摇了摇头:“三叔,我娘嫁到宏家都快三十年了,你还没把她当自家人呢?” 宏敬宗一听就来气:“她几时又把我放在眼里?当年分家,她撺掇着大哥二哥跟我作对,占尽了便宜,这些年又在背地里算计,我大半家产都被她的阴谋诡计给诓了去,如今落得个漂泊无依的下场,煜儿你可知你娘有多狠!真是最毒妇人心!” 宏煜轻飘飘地笑了笑:“这话说的,当年不是您非要分家的么?如何又赖在我娘头上?” 宏敬宗盯他两眼:“当年你才多大,怎会知晓此事?定是你娘说的吧,哼,背后嚼舌根,安的什么心。” “我那会儿早就懂事了。”宏煜觉得好笑:“三叔,不是做晚辈的出言顶撞,您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若非我娘替你收了那些烂摊子,只怕你早被拖垮了。如今拿着大把银子游山玩水,做个富贵闲人,有何不好?” 宏敬宗摇头叹气:“我这辈子斗不过她也认了,就指望你千万别像你爹那样,被个女人吃得死死的,简直窝囊。” 宏煜“啧”一声,懒得搭话。 他三叔又道:“你明日生辰,打算如何做寿?” “明日得坐堂,哪有那闲工夫。” “不如我替你张罗罢。”宏敬宗笑:“衙门里不方便,明晚我在酒楼订席,再请几个姑娘唱曲儿助兴,你只管带人来,虽不是整生日,也该热闹热闹,你觉得如何?” 宏煜无所谓:“既如此,便有劳三叔了。” 虽这么说,然而宏敬宗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哪晓得什么好去处。况且也不能当真交给他张罗。宏煜派童旺随行,看他订了哪家酒楼,跟着便把银子给付了。 及至傍晚,宏敬宗逛完回来,正准备用饭,这时听见院门口有人说话,他走到窗前打望,原来是梁玦。 “看什么呢?”宏煜问。 “那女人是谁啊?”宏敬宗抬抬下巴,盯着宋敏挪不开眼:“长得好生标致。” 宏煜知道他在想什么,警告说:“你可别打她的主意,那是赵意儿的刑幕大席,以前跟过赵莹,我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 “是吗,这么厉害?”宏敬宗目不转睛:“好好一个美人,竟然跑去做刑幕,真是浪费了那张脸。” 宏煜置若罔闻,转而命人传饭。 宏敬宗隔着窗子往前探了探:“听口音像是江南一带的,她是苏杭人士吗?” “没问过,不清楚。” 宏敬宗若有所思,一时无语。 宋敏等在门口,梁玦回屋取了一坛金盘露,笑盈盈地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快请留步,”宋敏说:“正是怕你多跑一趟,我才跟着过来的,何必多此一举?” 说着伸手想要拿酒,谁知梁玦抬高了胳膊,不准备给她。 “天色已暗,万一摔了可怎么办?”他强词夺理:“还是我拿着比较稳妥。” 宋敏睨他,好奇问:“你不累吗,玩了这两日,我可扛不住,恨不能立刻回屋挺尸去。” 梁玦笑眯眯地凑近:“你怕我累着,心疼我啊?” “……” “跟你在一起,累死也乐意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