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来微笑着听着,见最后一句不太对,严厉道,“胡言!” 谢松上前道,“公主天真聪慧,圣上不要动怒。” 皇帝本来就是做个样子----最后一条也是他最想的,于是轻轻放过此事,对谢文纯道,“谢小郎,随朕入场,看看能打下来多少野味!” 谢松对儿子点点头,谢文纯于是纵马跟在皇帝身边,连同晋王和大批的侍卫入场围猎了。为了“哄”皇帝高兴,许多动物都有人直接赶到皇帝面前,一番折腾收获自不可能不大,皇帝尽兴了,又对众臣和权贵子弟们说些勉励的话,赏些东西,这次狩猎就算圆满结束。 谢松和谢文纯带着皇帝赏的一些猎物骑马归家,路上谢松对儿子道,“相处得如何?”问的是谢文纯和那帮权贵子弟。 谢文纯道,“若非阴差阳错离京,儿子现在大概和他们没什么区别。”笑了笑道,“也不是自大,总觉得看见了个新天地似的。” 谢松道,“和勋贵子弟们相处好也很重要,毕竟将来说不定就同朝为官了。” 谢文纯道,“袭荫之制实不见得好……”又摇摇头道,“爹放心,我们相处得还不错,爹别忘了我原来也是天京纨绔党的小头头呢。” 谢松道,“世家、勋贵、文人清流,这个平衡很难把握。殿试之后入朝为官,要步步小心啊。” 谢文纯道,“孩儿受教。” 回到谢府自己房内,濯香对谢文纯道,“楚小姐派人送来一副亲手做的云巾,贺少爷连中两元。” 谢文纯微微一笑,“拿来看看。”只见这云巾天蓝为底,前后用均金线细细屈曲为云状,颇为用心,笑道,“她那手艺,能做出来这么精细的东西?” 濯香在旁笑道,“毕竟是勾线,花些时日总能做出来。” 谢文纯指着一处勾丝道,“看来是亲手做的无误了!”对着铜镜比对一下,让濯香帮他戴上了。 就在围猎后的第二日,皇帝颁布诏书,“太子不法祖徳,不遵朕训,行止无度。于野鸠聚党羽,收贿动国。邀截外蕃入贡宝器,有辱国威。亲昵群小,倡优之技,日夜不息。更兼窥伺朕之左右,其心不端……今废为庶人。” 后来有消息说,太子担心被废索性犯上作乱,当日围猎曾试图派人在皇帝的酒食里下毒,被身边之人出卖,事情未成。谢文纯也听到流言,心中暗暗佩服皇帝城府,当时可是一点神色都没露出来。 无论如何,半月后,谢文纯迎来了科举生涯的最后一关----殿试。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整个故事几乎都在侧面讲(标题双关啊好得意~)…比如第八章一笔带过的朝贡等等。文纯此时还是弱弱的谢松才是真酷炫… 第38章 御街夸官 据说先朝,曾发生一名通过会试,但在殿试被黜落的考生愤而投奔敌国。自此以后,殿试都只定名次,不会黜落考生。虽说如此,一甲和三甲的前途差别仍很大,更不用说大晋有非翰林不得入内阁的规矩,若是三甲基本就此生无缘了。 考生们早早起来,在太和殿外先学上一阵规矩----没错,不然冲撞了皇帝可不是闹着玩的。谢文纯身为会元,到时候位置是第一个,更要好好“排练”。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众考生方才进场,按会试名次落座。皇帝自是不在的,一般都是快结束时皇帝来视察一下,正中龙椅空着,旁边是几张座椅,上面坐着王首辅,还有几位阁老,两旁还站着几位翰林院派来负责巡视的大人。谢松得避嫌,此次殿试就没来。 谢文纯不似许多人那般紧张,他皇帝都见了两次,平时也对几位阁老叫“王伯父”“萧伯父”的叫着,此时大概是场中最不紧张的,唯一紧张的就是自己的名次了。殿试只一天,考三篇策论,有翰林院官员来发下试卷,宣读一下皇帝的口谕,宣布考试开始。 三道策论,第一道“武侯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文公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第二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第三道“问王者之道”。谢文纯先浏览了一下,第一道照例是问商,他在自己会试基础上再深入一下不难写出;第二道为善民,比较老生常谈的话题,这类文章他准备也写过很多;第三道问的则比较宽泛,何为王者之道?写出来容易,出彩难。谢文纯思虑许久,才决定写帝王收权于豪强、富民以兴王道的主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