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晓?凡是京城里的姑娘家,就没有一个不对程棠这样的青年才子动心的。原本还盘腿而坐的姑娘们,此时一个个都开始注意起形象来,又是摸摸发簪,又是问丫鬟们自个的发髻乱了没有,颇有些圣上选秀的场面。 唯有宋绵和殷亭玉两人,照样悠闲喝茶,不为所动。殷亭玉是因为早就定了人家,这傅垣也是样貌俊朗,才华过人,所以对程棠并未动心过。而宋绵……若不是前世的事,她这下恐怕也是该紧张了。 没过一会儿,那莫启渊果然是把程棠给拖来了,除了程棠以外,还喊来几个公子哥。 这会儿子又热闹了起来。这些京城公子们风流惯了,向来会玩些文人雅士的花样,这下又提议玩起击鼓传花。 宋绵一抬头,视线便和那程棠对上了。 程棠原只是悄悄打量她,也没料想他会突然抬头,这下猝不及防打了照面,他连忙躲眼避开。并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别人姑娘家看,总归是不太好的,何况这宋姑娘又生的这副花容月貌,他唯恐被人误会了去。 宋绵也注意到了他这一细微的举动,下意识地皱了眉头。这一世,她是真的不想再和程棠扯上关系了。他娶谁也好,她嫁谁也罢,从今以后,两人都是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众人提议玩击鼓传花,不过就是那些个风流才子想看看宋绵这样难寻的美人,展现才情时是何等风姿。结果上天偏偏不如他们意,在无数人手中传来传去的桃花枝,偏偏不在鼓声停止时落在宋绵手中。这下,公子哥们都大为失望。 宋绵更是觉得无趣,没玩几轮便已离席了。 程棠也注意到了,视线微抬。直到那抹纤细轻盈的身段消失在眼帘,他才收回目光。 坐在他身侧的莫启渊向来最会察言观色,注意到了程棠的异样,他也颇为意外,便打趣他道 : “没想到咱们大名鼎鼎的程家三公子,竟也拜倒在这位宋姑娘的美色之前。” 程棠面色不改,淡然自若道 : “莫兄误会了,我对宋姑娘,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莫启渊笑的更开心了 : “程兄就别掩饰了,你若是不喜欢人家宋姑娘,又为何几次三番地盯着别人姑娘家看?这宋姑娘生的这等容貌,京城世家公子里哪个不是倾慕的,程棠兄也莫要否认,男人嘛,总归是那么回事,况且宋姑娘还生的这般好看,老实说,莫某也是有几分动心的。” 程棠冷瞥他一眼,抿着唇不欲再说。 莫启渊便以为自个说中了他的心思,话便更多了 : “只不过宋姑娘七岁大便被接到京城里来,住进了那殷家。殷家大公子殷诏,文采卓越,气质卓然,和这宋姑娘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又是表亲戚的,你说他们二人会不会从小就情投意合,两厢情愿了?” 程棠皱了下眉,冷声说 : “这又与我何干?” “程棠兄,你都生气了,还说与你何干?这人嘛,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要尽早分清的才好,要不等到哪日失去了,那可是后悔莫及的呀。”莫启渊摇着他那把山水墨画折扇,眼里含笑,这笑中又带着几分趣味。 余渲就坐在他们二人附近,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她最痛恨别人夸宋绵相貌好,她的样貌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可与那宋绵比起来,偏偏差了一大截,这本就是她心头一大恨,却没想到她暗自倾慕已久的程家三公子,竟也被宋绵的那副模样勾了去,这怎能令她不气? ☆、006 这日,宋绵刚起来床,墨画正伺候着,说了句 : “姑娘,我早上起来,听前院的人说,大公子今日就回来了。” 宋绵听了,却没多大反应 : “表哥去了那样久,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墨画瞧着自家姑娘当真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样,忍不住多上一嘴 :“姑娘,大公子对您的心意,府上的人都看在眼里,就连老夫人都有意撮合你们二人,难道您对大公子就无半点情意?” 宋绵看着镜子里越发娇嫩的面容,冷清道 :“先别说我对表哥无意,即便我心悦表哥可那又如何?你认为大舅母会同意我们二人的婚事?” “可是以奴婢看来,大夫人待您也是极好的啊。”墨画疑惑不解道。 “大舅母对我颇为照顾,也只是顾着外祖母的脸面罢了。”宋绵早就看清连氏对她的态度。若是只是单纯把她当亲戚看待,连氏自是会好好待她的,但若是要让她给连氏做儿媳,连氏怕是第一个反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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