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告诉她,到沧市要三个多小时。天?应该能赶到。 秋意浓忍着发烧的难受,振作精神,准备出发。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一阵跑车特有的引擎声响起,对面开过来一辆兰博基尼。 她的车才开出停车位一小段距离,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兰博基尼以不要命的姿势横在了她的车前面。 两辆车差点发生车祸,头一回遇到这样惊险一幕,秋意浓心脏拧起,呼吸急促的握住方向盘,手心不停的冒汗。 高大的身影从车里下来。车窗缓缓降下,男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立在车边面无表情的男人。 宁爵西眸色阴晦,透着一丝讽刺:“秋意浓,是不是我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你都不会主动去找我?” 秋意浓无意识的咬了下唇,弄不懂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他昨天早上离开,算起来不过才一天半没见而已。她知道他最近工作忙,应酬也多,所以没有去打扰他烦他,难道这也有错? 他拉开车门。把她拽了出来,直接将她狠狠的抵在车身上:“非得我送上门你才肯和我说话是不是?”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皱着眉靠在冰冷的车身上,挽起唇畔,浅浅一笑,尽可能的讨好他:“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明天我上午会准时回来,到时候一起去海底酒店度假。” “有事?有什么事”男人似笑非笑,唇角勾勒的线条薄凉:“如果我不拦着你,你要去哪儿?去找薄晏晞?” “你知道?”她的脸开始烧起来,微微吃力的仰头望着他弧度完美的脸部轮廓。脑袋眩晕,说话也有点带着鼻音:“你为什么会知道?”全身都有些虚虚浮浮的,低头抚了下额头,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什么,拧起柳眉重新看他,质问道:“你早就查出来安浅隐婚的丈夫是薄晏晞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居高临下,幽深的眸盯着她:“告诉你一个失忆的男人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她眼睛蓦然睁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往毛孔里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冷酷到了这种地步,一字一顿道:“薄晏晞是画儿的丈夫,他现在被安浅骗了,只要我去告诉他,让他去美国查,总能查到他和画儿登记结婚的档案记录。” 他低头瞧着她兴师问罪的模样,唇角勾的更加嘲弄:“你认为安浅既然有本事和他在美国登记结婚,她就没有本事事先把薄晏晞和秋画的那段婚姻档案给消除?” 也就是说安浅做了万全的准备工作,把薄晏晞过去的种种全部抹掉了,是这个意思吗? 秋意浓呼吸一窒,试图推开他:“我去和他说,总有办法让他想起画儿来,他那么爱画儿,他会回到画儿身边的。” “多久?”他将她圈在怀里,阴郁的眉眼暗沉,无法分辨出喜怒,“要多久他才会恢复记忆?我找人查过,像这类失忆的人,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有些人想起来已经到垂暮之年,还有些人要过十年二十年……” “够了!”她无法再听下去,打断他的话,整个人都被感冒击的虚弱不堪,说出来的声音也是绵软懒散:“我是画儿的姐姐,这件事我必须出面!因为我是画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只能依靠我。” 男人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冷静的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浓浓,这件事你管不了,任何人都管不了。你不是救世主,不能像以前的薄晏晞一样把你妹妹保护得太好,老是在象牙塔里不出去,她永远长不大!像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摆平,不是你能取代得了的。” “好。”她垂下睫毛,呼吸沉重,态度敷衍:“我不去找薄晏晞,我可以上……唔……” 她的后脑勺被迫仰起,承接着男人压下来的脸。 他勾缠着她的舌尖,狠吞蛮咬,带着强烈的怒气,昨晚他参加完宴会,打开发现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她的任何电话或是微信。 心中烦闷,忍了几次没去找她。 不过是试试,她真的一点都没联系他,要不是他今天跑过来,无意中撞见她要出远门。说不定她早已出了青城,把他彻底忘在脑后。 他的怒气莫名其妙,加上他刻意隐瞒了薄晏晞失忆的事,如果他能早点告诉她,说不定她就能早点联系上薄晏晞,也就不会让秋画成天郁郁寡欢。 薄晏晞在安浅身边越久,越是会产生感情,她的画儿要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凭什么? 是安浅制造了一个弥天大谎,是安浅乘人之危抢了别人的丈夫,他不仅不帮忙,却要助纣为虐,凭什么? 她的画儿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欺负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