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给江晚衣和朱龙斟满了酒,道:“真是令人怀念的飓风天啊。我自饮一杯,你们随意。”说罢,将酒一口饮尽。 江晚衣举杯同饮。朱龙盯着琥珀色的酒浆,又看了眼黑漆漆的窗户。风雨中的小屋,总是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令人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许多。朱龙想了想,最终拿起酒杯轻呷了一口。 颐非注视着杯中酒,讲解道:“这酒名‘是务’,‘唯酒是务’,意思是只有酒是乐趣。听不到雷声,看不到泰山,不觉寒暑,忘却利欲。这世上的杂然万物,都不过是漂流在大河上的浮萍。” “好酒。”江晚衣赞了一声。 朱龙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又抿了一口。 颐非问道:“姬婴生前喝酒吗?” 朱龙想了想,回答:“公子偶尔喝。” “醉过吗?” “只醉过一次。” “那他真是个可怜之人。喝酒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不醉。不醉,喝水喝汤不好吗?喝什么酒呢?” 朱龙垂下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了,低声道:“他不敢醉。” “所以我说他是可怜之人。” 秋姜一直靠在窗边,双手托腮看着外面的风雨,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围灯饮酒的三人一眼,目光最终停在了朱龙脸上。 朱龙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忽笑了起来:“可怜?不不不,你们不了解他。公子不觉自己可怜,更不要人觉得他可怜。尤其你这种人,不配可怜他。” 朱龙是薛采派来接应颐非的,此前在璧国时,两人打过几次交道,除了执行命令外,鲜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因此,直到此刻,颐非才知道他居然看不起自己,但也并未生气,只是笑吟吟地扬眉道:“哦?我为什么不配?” “你喜欢姜沉鱼,不是么?” 颐非的笑容顿时一僵,莫名有些慌乱地去看秋姜,秋姜本在看朱龙,听到这句话也似一怔,转头看向他。 两人目光交集,各自无言。 反是一旁的江晚衣诧异的啊了一声。 颐非立刻否认:“没有的事!” 朱龙呵呵笑道:“你们都喜欢她,可她只喜欢公子!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可怜公子?” 江晚衣目光闪动,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道道:“确实,‘她’也只喜欢姬兄。”说着,也将杯中酒一口闷了。 颐非看着秋姜道:“我真没有!只是当年想拉拢姜家,谋士建议联姻罢了,后来也没成,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秋姜诧异道:“璧国的皇后喜欢姬婴?昭尹知道吗?” 她的关注点怎么在那个上?颐非一时间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 “昭尹当然知道,所以才强行下旨将姜沉鱼纳入宫中,就跟当年强纳曦禾夫人一样!”朱龙说得怒起,将酒杯握得直响。 江晚衣连忙敲了敲他的手道:“息怒,息怒。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秋姜再次诧异:“曦禾夫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喜欢姬婴?” 朱龙的眼眶不知怎地红了,怒道:“她本是公子的情人!若不是昭尹,若不是他……”只听咔擦一声,那杯子最终还是被朱龙捏碎了,碎片扎了他一手。江晚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拿来药箱为他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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