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也只能强笑着,憋屈地忍了。 两人进门后就在中堂落座,里头已经点起了灯,也算明亮,有下人上了解暑的茶来,宁莞喝了两口,楚二夫人便急不可耐地出了声。 “前几日侯府遭了贼人,于长庭也是无妄之灾,也不知中了什么奇毒,平白替楚郢受了罪过,如今大不好了,此番来还请你过去看看。” 宁莞浅抿过茶水,烛光落在她秀丽的眉眼上,朦朦胧胧的,更显三分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冷淡得近乎漠然,“与我何干,不去。” 楚二夫人一早就知不会顺利,但见她拒绝得这样干脆,心里还是有些落差,难免拔高了声音,话里掩不住指摘,“往日好歹有几分情谊在,何至于如此无情?!” 宁莞扬眉,不疾不徐的,“夫人可是说了,我若再踏进楚家大门一步,你可是要打断我的腿的,这如何受得住,哪里能随便去的。” 楚二夫人掐了掐手,压下气恼,说道:“你上回不也去了,还推了长庭落水,怎么地还嫌不够?” 宁莞偏头,佯装讶然道:“我上回去了吗?还推了他入水?有这回事儿吗?反正我是记不大清了。” 楚二夫人脸皮子一抖,“你!” 宁莞觑了她一眼,“夫人,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姿态,趾高气扬,不甘不愿地给谁看呢?”她抚过袖摆,冷声道:“怎么,是到现在地步了,都还看不清是个什么局势吗?” 楚二夫人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话干脆些!” 宁莞:“我刚刚才说了不去的,你这记性倒是愈发不好,楚长庭是死是活,与我也是无关紧要的。” 楚二夫人深吸一口气,“纵使当初与温氏成亲有负于你,便是我儿有过错,却也从未行什么恶毒事,又至于一死!” “你说得对。”宁莞转头,“只那毒又不是我下的,也不是我要他的命,这天下大夫千千万,你再去找一个就是了。” 楚二夫人一听这话,陡然泄气,她去哪儿找,能去哪儿找? 她只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依靠,这就是命根子,家里庶子一窝,那又如何,和她屁的干系都没有。 苏氏瞪着红通通的两只眼,一脸苦道:“我纵能找到,这时候也拖不得了,长庭也熬不住啊。阿莞,算表姑求你了,你就去看看吧……” 宁莞抬了抬眼皮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救她是肯定会救的,毕竟人在凉星院中的毒,若真是一命呜呼死了,传出去肯定会碍到楚郢的名声上,他本不是楚家亲子,再有死者为大,外人又一贯偏向弱者,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说得多难听。 所以,会救。 但也不能叫她说两句就答应了。 昔日原主纵然行事有些冒进差池,却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非楚华茵算计,楚二夫人漠然旁观之余时不时推波助澜,也不至于落到当时那样的境地。 宁家对苏家有恩,不说挟恩图报,但这报恩眼睁睁看着,不随手拉一把也就罢了,还把人往下推…… 这是报仇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二夫人与宁家夫妇当年有什么仇怨呢。 思绪停罢,她说道:“你可不是表姑,这称呼别乱了。” 楚二夫人先时还存留一丝侥幸,但见她死不松口,只说着些细枝末节的话,炎炎夏日也是心间透凉。 到底还是捱不住,失声道:“阿莞,是我对不住你,我认了,是我对不住!” 楚二夫人拉着她衣裙就要弯下膝来,宁莞拽住人,说道:“别做这个架势。” “我做了什么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