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终。” “可这裴尧希……顶多也就算个有点水平的江洋大盗。”沈怿摩挲着下巴,“你怀疑他假扮肖云和,那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报一剑之仇?那也应该冲着你来才对。” 刘晟伸出食指轻摇轻摆,瘪嘴鄙夷道:“你们以为,进了诏狱的能有几个可以全须全尾的活着出来?” “你的意思是……”书辞揣测道,“后来有人救了他?” 刘晟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了声,不置可否,只抬手给自己倒酒。 她忙往前凑,“你认为他做这些,全都是为了那个救了他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浓郁的酒香在四下紧张的空气中扩散开来,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还记不记得,你们同我提过的那幅画像?” “记得是记得……”书辞仍摇头不解,“可画儿的脸被面具遮住了。” “就是因为遮住才可疑。”刘晟面无表情地喝酒,“一个女人,为什么她的脸不能被看见?为什么非得把这么一幅画藏在密室之中?这就说明,让人看见她的脸,必然会闯大祸。这不得不让我想起十几年前,某个引起京城腥风血雨的人。” 沈怿隐隐有预感:“你说的莫非是……” 他抬起眼皮:“当年的平阳长公主。” 那个才貌双全,聪颖过人,却又因为私下找寻青铜麟,企图谋反而被皇帝赐死的传奇人物。 “是长公主救了他?”沈怿倒是没料到这一点,“裴尧希是她的心腹?” 刘晟轻哼一声,“不止是心腹,还算是她的面首。” “面首?!”书辞难以置信。 刘晟轻叹了口气:“传言是这样的。长公主在驸马未病逝之前性子还算正常,也不知和他有过什么交情,想法子让皇上下旨,把人给放了,从此以后他便对其俯首称臣,忠心不二。” 书辞咬了咬下唇,理着其中的关系,“公主谋反,是被先帝赐死的,裴尧希因此怀恨在心,于是卷土重来打算给自己的主子报仇?” “有这个可能。” 沈怿手握成拳抵住下巴,静静地听着他俩的对话。 肖云和此人,做事虽然古怪偏激了一点,可他每件事都是有缘由的,一步一步精心策划。 比如他找了那个酷似自己形貌的人欺骗书辞,制造了一大堆麻烦,为的就是在自己内忧外患之下与三公主勾结,令他禁足家中。 如此一来,等同于拔掉了一根眼中钉。 如果一切属实,那么他韬光养晦十多年,挑了这么个时机开始动手。目的,说不定不止是为了给公主报仇那么简单……没准儿,还打算改朝换代。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猜测、猜测。”看他二人一脸的沉重,刘晟终于笑着打圆场,“万一这就是个有野心的普通人呢是吧?是真是假,还得等那位高个子小哥回来了才能知分晓。” 肖府之内,几个小厮麻利地将澡盆灌满了热水,拎着小桶陆续退了出去,周遭湿气颇重。 高远在梁上被熏得直摇头,房中只剩下一个人,白雾里的肖云和长身而立,低头已解开了腰带。 他费力地拨去面前的雾气,一面担心自己瞧男人的裸身会长针眼,一面又不得不瞪大眼睛仔细看。 很快,宽大的外袍翩然落地,那举手投足间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风情。 他这才发现肖云和的体格真是瘦得有点不正常,白色的里衣穿在身上格外的松松垮垮,像个道袍。 只见他两手掀开衣襟,然后慢慢地往下褪。 随着他的动作,高远的神情也不禁认真,专注…… 朦胧的白气后,先是枯瘦的脖颈,继而是嶙峋的双肩和脊梁骨,而那背脊的正中,肌肤光洁,压根没瞧见有什么刺青或是疤痕。 果然被那老头子给耍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