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的程度,那就跟可爱没什么关系了,小小年纪就能打罚下人,还是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说话近乎刻薄,天真里透着狠辣,而且不服管教。 魏定能察觉到,这个年仅八岁的小人儿,对他是有着敌意的,虽然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小孩子,尤其是被养成这样的小孩子真是没多少城府,轻而易举就能被旁人察觉到心思。 这么一个简直不能被称之为‘孩子’的血缘至亲,让人无处下手,管不了、罚不到,甚至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96章 魏定小两口不光是拿这个小堂弟没办法,也是拿二婶没法子,孩子塞到这边来之后,想退都退不回去。 两边的住处本就临着,魏定跟二叔又是上下级的关系,偶尔会一块出发去衙门,大多数时候,魏仁都要比侄子晚走上一阵子。 李氏每次都是用过早膳之后把孩子送过来,快到晚上的时候再把人接回去。 这样的亲戚关系,太生硬的话不能说,可委婉一些的话语,人家不是装听不懂,而是直接怼回来,以长辈的身份怼回来。 魏定的夫人赵氏,也不是好脾气的人,但是跟这位二婶最大的不同就是要面子,不会当场把脸皮撕破,心里头再是恼火,也不至于口不择言。 当初她就对住在柳州城的时哥儿心存芥蒂,白吃白喝白住倒还是可以接受的,关键是这么一个小了夫君九岁的人,在科举上后来者居上,倒显得夫君有些平庸了。 难免让人心里头不爽。 可即便是如此,当着魏时的面儿她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顶多就是在夫君那边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这样的赵氏对上李氏,那基本上等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肚子火全压着,想发发不出来,瞧着李氏母子,印象也从一开始的平庸无奇,变成了面目可憎。 实在是让人火大的很。 “要不什么时候你去跟二叔说说,他那边不也是请了举人做先生吗?也不必你亲自来指导,魏达整日在咱们府上待着也不是回事儿,学不到多少东西不说,关键是容易影响到鹏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早知道燕县是这样,还不如让他留在柳州城陪爹娘呢,明明咱们都在燕县待了快一年了,之前一直好好的,也不知道二婶最近是怎么想的,突然要把魏达送到咱们这边来。” 赵氏自己是没办法让二婶儿主动把孩子领回去了,只能寄希望于夫君,只要二叔能开口,这事儿不就结了吗。 魏定眉头紧蹙,不知道该如何跟夫人解释,他对小堂弟的不满不比夫人少多少,八岁的孩子基本上已经定性了,他既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精力去教导小堂弟。 自然也就不想小堂弟留在他府上,吃喝是小事情,他跟夫人担心的点是一样的,鹏哥儿还小,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万万不能被影响移了性情,也不能被耽搁了读书的时间。 所以早在十多天之前,他就已经跟二叔提过这事儿,二叔当时的表情他现在都还记得。 苦涩,无奈,又有些避之不及,完全不想插手的样子。 连遮掩都没有遮掩,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无能为力。 不光是在这件事情上无能为力,怕是在二婶所有的事情上都无能为力。 说实在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他来燕县已经一年了,衙门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他来处理,二叔是一点儿都不怕被人架空了去,恨不得旁人把差事全都揽了才好呢。 这得亏是没有心大的下属,不然的话,二叔早就被人架空了,只能是在衙门里当个摆件儿。 衙门如此,后宅其实也如此。 二叔这样的态度,在后宅被二婶钳制,真的不奇怪。 魏家的男人不争气,连妻儿都管不了,尤其这还是一位长辈,魏定真不知该如何跟夫人说。 “衙门最近事情还挺多的,就别先拿这事儿打扰二叔了,娘不是快过来了吗,让她老人家来跟二婶说。” 这事儿也只能是交给娘来处理了,二叔指望不上,他跟夫人就更别提了,论嘴皮子和气势是真赶不上二婶。 “什么事儿都要麻烦娘,她老人家又不可能一直待在燕县,总还是要回去的。” 赵氏不是很乐意,这事儿还要婆婆来帮忙,也是够丢面的了。 说实在的,她压根就没想到婆婆能过来,毕竟夫君十七岁的少年,而是已经二十七岁了,再过三年就要到而立之年了,没这么离不开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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