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的人,十天里头有九天都在衙门里头当值,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刘夫人就不一样了,自打小儿子的婚事相看好之后,这空余时间就多了,府里的事情不用她管,有大儿媳呢,也就是每个月查查账本,清闲的不得了。 儿子们跟老爷一样,那都是要当差的,儿媳妇们呢,相处的时候肯定是不够自在的,不说处处比照着规矩来,可说句话之前也要在心里头过一过,不可能像亲母女一般。 所以刘夫人既有时间,也愿意多往女儿这跑几趟,带带小外孙,多给小外孙选几套衣服上的花样子,自家就养着工匠呢,刘夫人和魏夫人都不会画首饰图纸,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个人不会看、不会挑。 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刘夫人已经不想着再给自己打什么首饰了,但是闺女还年轻,嫩生生的就像二月份的迎春花一样,小外孙的就更需要好好打扮打扮了,别看现在小家伙头发还不长,可连日后束发要用的发簪和发带,刘夫人都给准备上了。 人清闲起来,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但也有的人,在这春寒料峭的二月份里,仍旧要巡视黄河堤坝,冰凌融化,天气乍暖还寒,对黄河堤坝还是有一定冲击的。 沈舟作为主管水利的工部右侍郎,这样的事情几乎已经习惯了亲力亲为,这也是他跟大多数官员都不同的地方,比起朝政,这位真的是把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水利工程上了。 如果出身不高,或是赶上另一位皇帝的,怕是做不到正三品的位置上。 但是跟往年不同的是,沈舟不光带了手底下的侍郎和员外郎们,还带了三皇子一块。 魏时很难想象,细皮嫩肉又相当之矜贵的三皇子,要如何冒着着寒风走在黄河边上。 与之相比,正在往回赶的妻弟吃的苦头就不算是苦头了,马车里头有炭盆、有手炉、有点心,算什么苦,真要是说苦,那应当是精神上和心理上的痛苦了。 毕竟依着刘钰的水平,任谁也会觉得这一次必然败北而归。 败北而归的刘钰,小日子过得远比姐夫想象的还要惬意,不差钱又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人,完全能在辞冬迎春的日子里找到乐趣。 坐在马车里吃点心,在野外烧烤,撒把粮食在筐子下捉麻雀……这些通通都不算什么。 把好好的马车撤去顶,人就站在马车里头,外边照样有车夫赶车,风筝飞扬在上方,借着马车的速度把风筝带起来,放飞到天上。 还好是在没什么人烟的路上,真要是跑到城里头搞这处,怕是要引得众人围观。 这操作,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十六岁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还真称得上是‘孩子’了。 在城郊的庄子上住,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离家,去灵州城的外祖家住,也照样有长辈管着。 唯独这一次,离京城远不说,身边还没有长辈,家人们都不会违逆他,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当初想着要吃遍天下美食,这梦想怕是很难实现了,如今也就是只能尝一尝从京城到老家的美食了。 作为初次县试就折戟沉沙的失败者,刘钰比中举之人过得都要快活。 中举一年多的魏定,在顶头上司不管事儿,并且着力培养他,大手笔给他放权的情况下,要忙的差事还是挺多的。 另一方面,他不光要指导自个儿的儿子,已经九岁的魏鹏,还要顺带着一块儿教导被二婶塞过来的小堂弟,已经八岁了的魏达。 叔侄俩仅差了一岁,还是侄子比叔叔大,这情况在大家族并不少见,但也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个嫡子确实算是二叔二婶老来得子。 有时哥儿朱玉在前的情况下,魏时对这个小堂弟的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至亲的血脉,按照父亲的话来说,那是荣辱与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存在。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让堂弟受了不少委屈,虽然做这些事儿的是二叔和二婶儿,跟小孩子没关系。 可人要是能把感情分得干干净净,那基本上得是圣人的级别了,多少年、多少人里才出一个圣人,魏定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了,难免会有几分迁怒在里头。 尤其是小堂弟的长相,稍稍有些……埋汰,都不用跟堂弟比,站在自家儿子面前,那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长辈教导不能以貌取人,但是相貌和气质确实是能够影响到人的第一印象。 小堂弟不光是相貌稍显埋汰,气质上也有些一言难尽,富贵疼宠出来的小孩子,若只是娇蛮一些,并不会惹人生厌,甚至还会有那么几分可爱。 但是若上升到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