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妈说清楚。” 还是不对。 聂铮被沸腾的热血翻涌到头晕,这是他许的,他纵的。 虽然怒火难平,但再开口时,他也是真心求教,“告诉我,你错在哪。” 童延颤抖的声线拧出了几分倔强,“看准了走那条路,我就不该犹豫,遇到什么事都不该犹豫。我妈走了,去找就是了,我不该连不走这行的话都说出口。” 对了!聂铮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童延真刺到他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原本就不该妄想打入你们那个圈子。” 不对!还是不对!要是为了日后的荣华,连亲生母亲都能舍弃,简直枉生为人,那就不是这只全心护着窝的小兽了。 自己相依为命的人突然不见了,童延情绪失控,多正常。 聂铮依然怒焰高炽,但也越来越茫然,理智分析,童延今天做的一切他都能理解,那他究竟,在气什么? 知道童延错在哪,一鞭子抽下去,那是教训。 可要是不知道,哪怕只弹一个手指头,那都是泄愤。 聂铮终究放开童延的手,腿也从男孩背上移开,垂下的胳膊把皮带也扔地上,忍着喉头火烧般的疼,“行了,你回去。” 童延吃力地翻身坐起来,“聂先生……” 聂铮抬手揉了揉额角,极力把声音压得和缓了些,“不用道歉,你先出去。” 第36章 小兽 聂铮的书房门一直关得严严实实。 童延就对着冰凉门板沉重的黑褐色一直站到下午。 最后,女秘书回来了,站在他身后劝,“你回去吧。” 童延站着没动。 女人又说:“他不是跟你生气,我不怕把话说明,他哪里用得着跟你生闷气。” 出去时,女秘书把他送出院子,应该是有心宽慰他:“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毕竟才十八岁,别人家孩子这年纪还在上学,你赚钱养家就够了不得了,有些事一下搅不清也正常,给自己点时间。” 童延有气无力道了声谢,他知道女秘书这是好意,可好意难免有偏向。 十八岁,十八岁怎么了? 你跟人三十岁的男人赚着一样的钱,就得担三十岁的男人担得起的责。 童艳艳的情绪在今天爆发,说白了就是他没担住。出身本来就是黑料,顶着黑料往上爬,自己能耐不够还想把童艳艳护得密不透风,简直瞎几把妄想,世上哪有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事。 想到什么,他回头问女秘书,“姐姐,你找到我妈时老张就在?……就是脸上有刀疤那个。” 女秘书说:“不是。因为你妈最近跟他走动挺多,我们急着找人,也去了他那一趟。那男的够精的,我们的人只套了几句话,连你妈名字都没提,他就知道你妈出事了,非得跟着找。” 童延一怔,“我妈最近跟他走动挺多?”还连郑总监和聂铮都知道? 女秘书说:“郑总监说得有凭有据,那应该就是吧。” 秋凉没来几天,午后的日头还留了几分夏日的毒辣。童延被晃得好一阵眼花。 回家,几个小时前的混乱场面已经全然平静,房间里的安静透着一股幽幽的冷。 童艳艳在房间正把打包出来的衣服放回去,童延在一边坐下,“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走?” 他妈胳膊顿了下,“老娘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不给你添乱了,心想着还不如一刀切,出去混一阵再说。” “是郑总监跟你说过什么?” 他妈没说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