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没敢上前去接活儿,裴婠便一勺一勺的给萧惕喂药。 萧惕何等心性,伤口虽疼,却还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然而裴婠这般一说,他便就真的软了骨头似的,待裴婠喂药入口,那药竟似变甜了三分,等一碗药喂完,萧惕还觉一碗药分量不足。 萧惕柔肠百转,裴婠心底却想着别的事。 放下药碗命雪茶收走,裴婠才问道,“程大人过来可说有无发现那盗匪行踪?” 萧惕便正色道,“这几人如今或许逃入了京城之中,一入京城,反而难寻踪迹,他们并非寻常盗匪,京中或有人脉,因此拿住人还要些时间,还有,宝相寺的小和尚不见了踪影。” 裴婠眉头微皱,“看来那幕后之人早做了准备。” 萧惕安抚道,“你不必忧心,我说过替你查出幕后之人,便不会食言与你。” 裴婠闻言一下醒过神来,她分明是想让萧惕好好养伤,如今却又问起这些来,岂非又让萧惕劳心,便唇角一弯,“我自然信三叔,这几日三叔且养伤,伤愈之后,便是他们能耐再大,也逃不出三叔手掌心。” 裴婠面上这样说,心底却仍笼罩着阴霾。这次意外的出现,仿佛预示着前世发生过的事这一辈子依然还会发生,虽然结局可改,可其中的危险艰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这一次有萧惕,那么下一次呢? 裴婠的忧心逃不过萧惕的眼睛,萧惕见她如此忽而问,“若那幕后之人,是你相熟之人,你待如何?” 裴婠心头一跳,“三叔你……可是查出了什么?” 萧惕眸色平静,仿佛有再多的波澜也只是在他眼底深处,旁人都难以窥探,他淡声道,“只是怀疑,看那幕后之人行事手段,仿佛极了解你们。” 裴婠一颗心咚咚咚跳个不停,话都到嘴边了,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纵然如今萧惕前世的模样对她已无多大影响,她对他亦不再那般忌惧,可她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未卜先知的话,到时候无法自圆其说反倒闹出麻烦来。 萧惕见裴婠一双眸子簇闪,显然是在犹豫不决,便道,“若觉不便便可不言,若得证据,我自告知与你,要如何决断,自由你做主。” 裴婠听着这话,只觉萧惕救她护她,又为她考虑如此周全,心底一股子热烫涌出,当下忍不住道,“三叔可信命里相克之言?” 萧惕眉头微皱,裴婠又道,“三叔怀疑是相熟之人所为,那我便要告诉三叔,我亦是如此想,我不仅这般怀疑,我还有个最为质疑之人。” 萧惕看着裴婠,裴婠定定道,“广安候府二少爷,宋嘉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下午六点更新,争取每天为大家多更新。 那么问题来了,谁会先掉马呢? 第28章 横死 萧惕的眼底闪过一道薄光,开口却仍然四平八稳,“宋二公子?” 裴婠连忙点头,“三叔离开京城之后,我去广安候府为姑祖母贺寿,在那寿宴之上,来了个游方和尚,直说我得了凶煞之物,还遭了血光之灾,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宋嘉彦给我的那件玉坠儿,三叔应当记得,那玉坠儿被我砸了见了血,那和尚说玉坠儿本来没什么,可送我东西的人却和我命里相克,还有件事没告诉三叔,在宝相寺上香那日,我曾见过宋嘉彦,他替我姑祖母上供奉本是寻常,可后来出事,我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裴婠五分真五分假,欲将命里相克之言坐实,如此对萧惕表达对宋嘉彦的忌惮和厌恶,也不会惹他怀疑,萧惕却目光沉定的看着裴婠,好似在思考什么。 寿宴上闹出来的乱子他知道,离京之时他不放心裴婠,特别交代空青时刻注意她的动静,任何有关她的事,好或不好,都是日日禀告,然而他并非让空青监视裴婠,因此此事内情他还不明。 他自然希望裴婠早日警惕质疑宋嘉彦,可他没想到这么快…… 萧惕心底生出淡淡疑惑,却乐见如此,于是很快道,“只因这一点怀疑宋嘉彦?” 裴婠迟疑点头,“长乐候府虽然位高权重,可父亲常年驻守宁州,并未和京中哪家侯门结过仇,此番买通盗匪对付我和母亲,不像是争权之举,父亲远在宁州,便是我和母亲出事他也赶不回来,且那群盗匪起初对我颇为投鼠忌器,我……” 裴婠面露愁色,“总之我十分怀疑他。” 裴婠年未至十四,能如此想,已是比萧惕想象之中还要聪颖洞明,他安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去查,你既有此念,往后便要警惕才好” 裴婠差点就想提醒萧惕宋嘉彦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想到前世的萧惕,她又将这话咽了下去,要比其不择手段,宋嘉彦连萧惕十之又一都不足,转而道,“三叔放心,我明白的,眼下三叔先养伤,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萧惕本就想让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