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不明所以,“这条路属下走过,很是寻常。” “就是太寻常了,多它一条不多,少它一条也无碍。”顾子期抬头看向何飞,眼里有点兴奋,又有些傲慢,“你说,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好生聪明的男人,顾子期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他背靠在圈椅上,轻轻闭上眼,耳边是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只可惜,人死灯灭,鸣曲散尽。 作者有话要说: 容儿,快点,该收拾铺盖跑路了~~~ ☆、蛇鼠一窝 “大夫怎么说?” 姜承畴坐在书房内,月白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笔墨,管家弓着腰不敢直视,“说是染了风寒,又加之这些日子心有郁结,难免病症加重。” 月白姑娘是半月前入府的,她的到来惊动了整座姜府,姜家女儿少,平白冒出来这么一个新小姐,气的姜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在内室与姜承畴大吵了一番,他们做下人的哪怕立在院外,也能从老爷铁青的脸色中猜出端倪。老爷夫人之间僵持不下,反倒是月白这个新入府的小姐,跟没事人似的,平日里也好声好气,起早问安也一日不落,只可惜夫人的院子从未让她踏进去。 “既然无碍,好生养着便是。”姜承畴没有继续话题,手中的毛笔落下最后一画,他又看了遍,才折起来印上封泥,放在桌上,“一会你把这信件交给玺时,务必让他亲手交给顾大人。” “是,老爷。”管家迈着小步,双手端起信件,小心的投入袖口内。 “你可知大哥什么时候动身?”月白见管家收了信,随意地开口,声音甜的像窗外的鹂雀,“我昨日去东武庙求了只平安符,想要寻机会送给大哥。” “大公子这会正在夫人院内说话。”老管家觉得姜钰辰碍着夫人的面子,也不会与这位从天而降的妹子有什么往来,只好开口,“若是小姐不嫌弃,老奴可代为转交。” “有劳了。”月白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眼弯如月,面若芙蓉,观之可亲。 平安符上过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朱红的字迹若隐若现。 “母亲这是何苦。”姜钰辰挥退樱桃,亲手端了药喂给床上的姜夫人,她的发间生了不少银丝,因着病弱反倒褪却了主母身上该有的凌厉,低声的劝着,“四弟说容儿还活着,母亲应该高兴才对,这个节骨眼,何必为了个外人气坏身子。等妹妹知晓了,不知该多担心。” 担心。姜夫人饮了药,心底止不住的伤感,她摇摇头,姜钰辰连忙递上帕子,姜夫人就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又拉着他的手道,“这两年,我的容儿该受了多少难为。” “母亲放心。”姜钰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都回来了么,会好的,等容儿回来,咱们兄弟几人定会把她捧到手心里,不在让她吃丁点的苦。” “玺时。”姜夫人用帕子掩着眼角,绸帕下看不清她的表情,手指越捏越紧,她尽量缓和了语气,“你要时刻记得,你只有元容一个妹妹。” “母亲。”姜钰辰环顾眼四周,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让父亲听见,又免不了一顿责难。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下人的敲门声,“公子,该动身了。” 姜钰辰扶着姜夫人躺下,帮她掩上被脚,又叫来樱桃交代了一番,才起身告退。 雕花木的漆门被带上,姜夫人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猛然睁开,眼底的恨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放在锦被中的指尖忍不住抖,她的容儿太委屈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就被外界的风雨打的支离破碎。 而这一切都怪她,明明可以制止的,明明她的女儿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她是盛家的嫡女,高高在上名门望族,当年便是真逆了姜承畴的意思带着容儿回了中都,谁又敢说些什么。如今这般,都要怪她,怪她痴心错付,怪她误以为岁月可以把一块顽石暖成绕指柔。那么些年,她对顾家防范再三,她以为姜承畴也是迫不得已,她不停地告诉宽慰自己。直到那个肖似其母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些年她处处忍让,把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憋在心里,埋在最深的角落,可那个男人,却拿着她唯一的女儿给那个野种铺路。他把所有的苦一股脑的推给了她的女儿,等尘埃落定,才把他心尖上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带进来,妄想让那个野种成为姜家唯一的小姐,她是姜承畴的明珠,是顾子期青梅竹马的表妹,那么她的女儿算什么?她的容儿算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