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喜悦。” 苏思婉见元容只平静看着她,也渐渐敛去脸上的笑意,“我得到的比别人一生得到的都多,世间所有的富贵我看过也摸过,朝闻纵然夕死,我亦无悔。” “夫人果真厉害。”元容她垂下头,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我却只觉活着才是最好的。” 苏思婉看了元容半响,手中的宫扇才放下,扇上绣着春江花草显得岁月正好,又仿佛讽刺着她的如今,“三娘曾说过,在这个世道里死一点都不可怕,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而活着的却要忍受着一次又一次苦痛。” “原来夫人与卫皇后这般要好。” 好么,她从不觉得后宫之内有什么好可言,苏思婉摇头,指尖划过宫扇上层层叠绕的花树,“她死的时候我也在,当时我就在想,也许这也是我以后的路。” 只是卫子和比她幸运的多,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依旧是两个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当然也不幸的多,两个最爱她的人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她以身试毒为赵衷换下那颗解药的时候,或许就是她人生中最绝望的瞬间。 所以卫子和死了,不想活了,也活不下去了。 “天晚了。”元容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女人,秀靥柔美,眼角带着掩不住的风情,“夫人生的美,这衣裳穿着更是好看极了。” “想不到临了还有人来看我,回吧。”苏思婉笑的盈盈可人,露出一排好看的贝齿,眼神里的烛火跳啊跳啊,元容点头,桌上的宫扇被一只好看的手推到了她眼前,“都道江南水清花美,我却未曾见过,你若能活到天下太平的时候,替我去看看吧。” “好啊。”宫扇被握在掌心,元容点头应下,转身离开时苏思婉没有唤住她,也没有让她帮忙给赵衷求情,身后那么安静,就像从未有人。 元容走的极慢,风吹入殿内,吹起了面前的珠帘,她听到风吹过窗缝的声音,听到珠帘随风碰撞声音清脆动听,还有身后突然响起的木头碰撞声以及不停地吱扭声。 殿门被打开,勺儿看着元容身后挂在半空中的女人惊叫出声,良缘更是疯了一样跌撞着向里面冲进去。 “娘娘。”乐衣眼神复杂,又望了眼她身后的仁喜殿。 “走吧。”元容含着泪,手中的宫扇越握越紧,指甲紧紧陷入掌肉里,任凭背后乱成什么样子,她也头都没回。 仁喜殿,原来是想让我做个仁慈喜乐的人儿啊。风吹散夜色中的云,也吹散了多年前苏思婉初入宫墙的玩笑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吃刀,隔壁吃糖。 ☆、此生不悔 “娘娘。”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见元容,连忙跑过来甩袖行礼,“陛下在朱雀楼等着您,您随奴才来吧。” 元容因为含着泪,视线有些模糊,她抬头看着不远处高高束起的楼阁,月色下的琉璃瓦没了白日里辉煌,像一座巨大的大墓,孤独地耸立在夜色中。 脚下的木梯发出嘎嘎地吱扭声,楼里每层都站着几名侍卫,灯光昏暗,直到元容停在最里面的房间前。 顺喜推开门,等元容进去,才向着她身后的乐衣和勺儿摇摇头,俩人知趣的听下脚步,看着门又被轻轻带上。 屋内屋外全然两个世界,随珠被串联在一起,沿着屋顶盘旋而下,照的整间屋子仿若白昼,竟一时有些刺眼。 赵衷安静的坐在桌边,手里执着本书,桌上放着个一尺多长的漆盘。 他没抬头,冲着元容进来的方向招招手,有点了点身边的位子,示意她过来坐。 是内燃着淡淡的夜苏寒,元容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赵衷读书,等一章看完,他才合了手中的册子,“饿了么,要不要吃些东西?” “嗯。”元容这些日子胃口不好,今天也没吃多少,这会听赵衷开口,才感到腹中却实有些饿,她眼睛扫过桌上的白绢,“这下边的东西该不是给我吃的吧。” 三杯烈酒,赵衷抬袖撩开覆在上面的绢布,白色的玉杯里,散发着淡淡地酒香。 见元容面色不改,赵衷才笑道,“容儿真是无趣,朕以为你会害怕的。” “您这个段子一点也不好笑。”元容把漆盘往旁边推了推,“不是说要吃东西么。” “顺喜。”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