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还…” 她说到一半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晏归澜纠正:“你这不是毛病,不过是心结而已。”他摩挲着她的唇角:“我自是在帮你解开心结,难道你自己不想吗?” 亲她叫帮她结开心结?那她干嘛不满大街的找人亲呐!沈嘉鱼对他的厚颜无耻又领悟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想,多谢世子美意,但我的事儿用不着世子操心。” 刚亲了她,就被她这般毫不留情地拒了,多少有些没脸,晏归澜蹙了蹙眉。 她已经裹了裹棉袄,心里的别扭已经达到顶峰,她不自在地挪开脸,努力让声音毫无起伏:“世子要是没有旁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晏归澜撑开伞:“我送你回客院。” 沈嘉鱼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想到拒绝了估计也没用,只好任由他撑伞跟在自己身后,她故意加快了脚步,想要跟他拉开距离,那方水墨青花的油纸伞却一直在她头顶。 她走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句:“世子,昨日宴上端来的香汤,真是用来净手的?” 晏归澜挑起眼尾看她一眼:“还当你会一直不问呢。”他笑了笑,却没直说:“你说它是不是?” 沈嘉鱼一听就明白他又帮了自己一回,她表情更纠结了:“多谢世子,我又欠世子一回。” “我喜欢你欠着我。”他略略勾了勾唇:“以后总有机会细算的。” 沈嘉鱼嘴巴张了几下,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两人才走出几步,就瞧见穿了一身藕荷色绣云纹的崔明喻,她一手捧着陶罐,一手捏着竹笺,正穿梭在梅花树间采着枝头新雪,她本就生的清新雅致,做这般风雅之事自然更加飘逸动人。 晏归澜仿佛没瞧见,直到两边快要错身而过,崔明喻才不得不转过头,捧着陶罐讶异道:“晏大都督?”她脸上的讶异七分是装的,等看见晏归澜身边的沈嘉鱼,才真的十分讶然了:“沈三娘子?” 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像其他庶女或者旁支女子那样,时不时给晏归澜送个帕子吃食什么的,她好不容易打听到晏归澜每当上元节这天会在祠堂守上一夜,所以借着来寻晏瑶洲的借口,早早地在这里寻梅踩雪,以期跟他多说几句,没想到竟在他身边看到了另一位女子。 沈嘉鱼随口招呼道:“崔娘子也在啊?” 崔明喻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圈,发现沈嘉鱼身上还是干干的,晏归澜肩头却已积了一层雪,他的伞也全撑在她头顶。 她心里一沉,手里的陶罐险些没握住,强笑道:“是啊,瑶洲想喝絮雪茶了,我过来帮她采点雪。” 沈嘉鱼点了点头,没多问便走了,晏归澜仍旧一直跟在她身后,稳稳当当地给她撑着伞。 崔明喻一直目送着两人离去,等人彻底走了,她脸色才阴沉了下来,随手把陶罐放在一边,对着侍婢吩咐道:“去找瑶洲。” 沈嘉鱼不过一庶族女子,晏归澜对她怕也只是一时新鲜,再加上两人又共处一府,可沈嘉鱼是晏家的客人,又是小郑氏的外甥女,她自然不能让她离府,但晏瑶洲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赶人。 晏瑶洲见她匆匆赶来,奇道:“你烹茶烹好了?” 崔明喻收敛神色笑了笑:“方才路上遇见沈三娘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地赶回来跟你说一声。” 她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昨日从你箱子里掉出的那本艳书吗?你肯定不会粗心到把它装进博卖箱里,我后来怎么想怎么蹊跷,怎么你才开罪过沈三娘子,箱子里就有那本书,还害你出了大丑呢?” 其实她昨天就想到这处了,可事不关己,晏瑶洲出丑和她有什么关系?左右没牵连到她身上,她也没必要告诉她,但今天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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