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晏国公怎么都该缅怀珍视才是。 晏归澜嗯了声,淡漠道:“他头两年还会祭拜一二,这些年已渐渐忘了。”他忽又笑了笑,看了眼沈嘉鱼:“所以我带你来了。” 沈嘉鱼没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似模似样地哦了声,她觉出他心绪不佳,绞尽脑汁宽慰道:“其实我阿爷也是如此,我阿娘还在的时候,他恨不能把阿娘捧成掌上明珠,可如今我阿娘才去了没多久,他就另娶了新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们心里记着阿娘就行了。” 郑氏出身世家,除了家道中落这点,品貌才情礼数样样都强过沈至修许多,沈至修对郑氏的态度也不似寻常夫妻,反而像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她想完这些,倒觉着跟晏归澜有点同病相怜,再看他也没那么别扭了:“总之,世子节哀。” 萧氏去世的太久,他的伤怀也早已淡了,但他瞧沈嘉鱼一脸认真,他唇角微扬,顺着道:“好,我自会节哀。” 她倒是不记仇,前两天还别别扭扭呢,现在居然都忘了。 等一沓纸钱烧完,沈嘉鱼对害得他上元节没祭拜成还心怀愧疚,见他要伸手,她主动帮着端起鎏金盆和香烛:“我来我来。” 晏归澜便收回手拢在袖中,只可惜沈嘉鱼今日裹的跟个球似的,出门的时候踉跄了几下,香灰飞扬起来,她便被扑了一手一脸的香灰,他忙叫下人端走鎏金盆东西放好:“你就不能小心些?幸好已经不烫了。” 沈嘉鱼出了祠堂,拍了拍身上的灰,只可惜越拍越多,她一脸郁闷地给自己挽回颜面:“意外,意外而已。” 她见晏归澜掏出绢子要给她擦脸,忙躲开道:“不劳世子了,我自己来吧。” 晏归澜懒洋洋地道:“祠堂里没有铜镜,你能瞧见自己脸上哪处脏了?还是想顶着一头灰走回去?” “别忘了,我本来昨晚上就可以祭拜的,是谁害的拖到今儿早上?莫要再耽搁时间。”他放低声音:“闭上眼。” 他使出杀手锏来,沈嘉鱼就没辙了,乖乖闭上了眼,他不紧不慢地帮她楷干净脸上的脏灰,低头瞧了这难得乖巧的小傻子一眼,这时候不干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沈嘉鱼就觉着自己的唇瓣被他的指尖触碰了一下,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另一个更加温热的东西就贴了过来,替代了手指,有些生涩地在她双唇上摩挲着。 她猛地睁开了眼,就见他形状好看的薄唇正无声无息地贴在她唇上,他还睁着眼,眼底三分戏谑五分笑意,他见她睁开眼,故意用长指拨弄了一下她的卷长睫毛,这才稍稍离开了些许:“你还是清醒的时候更可爱些,小乖。” 话虽温柔,但动作却是他一贯强硬霸道,半点不容人反抗。沈嘉鱼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轻薄自己!她宛如被九天玄雷劈中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下意识地就想抬手给他一耳光,但手伸到一半,她又想起昨晚醉酒轻薄他的事,手便下意识地偏了偏,落在他肩上。 晏归澜瞧了眼燕居常服上的巴掌印,慢慢眯起了眼:“你昨日对我轻薄不轨的时候,我可有对你动手?” 沈嘉鱼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噎了回去,憋的脸色通红,半晌才冒出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晏归澜不觉勾了勾唇,沈嘉鱼却觉得憋闷的要死,吭哧吭哧地转身要离开祠堂,却又被他轻轻拉住:“慢着。” 她皱眉扭过头,十足警惕地看着他,他放缓声音,慢慢道:“燕乐昨日跟我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儿,你…不喜欢男子碰你?” 沈嘉鱼一怔,继而怒道:“沈燕乐怎么这么多嘴,他少说一句能憋死啊!”小时候的事儿对她的影响已经淡了许多,但为了当一个表里如一的纨绔,而不是心里有毛病的纨绔,她无事也不会跟人提起。 她心里更烦了,不耐道:“世子自然知道我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