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将门窗打开通风,夜中的风卷着湖州那段荒.唐的唯一痕迹,很快便什么也不剩了。 春芽捧着燕窝上来,严暮自难得放纵喝了一大碗,感觉心情不错。 一.夜好眠,果然无梦。 * 这几日里头,崔夫人与崔国舅没少往中宫递信,中宫始终只有一句话:不必见,他自己的抉择要由自己负责。 无法,对外只能称作是太子殿下在外家休养身体。 赵玉已经三日不曾进水米和合过眼,一直跪得十分坚定。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撑不住了,幸亏他身子骨强韧,虽然有些虚弱,也仍旧是撑了下来。 三日期限一至,翛生小声劝道:“殿下若是……” 赵玉摇摇头,挡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孤去内狱。” 翛生噤声看着太子殿下径自往外走去,心中唉声叹气,跟了上去。 * 虽然中宫已经派人来了口谕,宫人们还是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个鞭笞储君的出头鸟,个个都面面相觑。 因为这三日的煎熬,太子殿下的眼下有着难掩的青黑,饶是这般情状的疲惫,也只是生生多出几分令人心怜的俊美。 崔国舅轻咳一声,钻空子道:“也未说是如何打,便赶紧来个人了事了也就罢了,不必拖。” 他就差直说,让他们赶紧敷衍了事,不要伤了他的宝贝外甥了。 崔国舅开口了,刚才还没有主心骨的内狱宫人总算咂摸出味道了,刚要轻飘飘动手,崔皇后的仪仗便到了。 经过休养,崔皇后的精神头倒是不错,只是面色仍有些苍白。 “予这不是就来说了?急什么。”崔皇后咳嗽一声,看向端坐在刑台上的赵玉。 闻言,太子殿下的眸色闪了闪,却并未开口求.饶。 长指解开扣子,衣衫落地的窸窣声传来,露出少年如玉的上身。 太子殿下的肤色像极了崔皇后,莹白如雪,纵然在军中摸爬日晒,仍旧是不见一丝暗色,此刻光.裸着,如同冰雕玉塑。 在场的宫女都忍不住红了红脸。 崔皇后忍不住蹙眉:“好,你倒是干脆。如何打?狠狠打。动手。” 太子殿下的目光远远投过来一瞬,很快就移了开来。 崔皇后亲临,宫人们便不好再拖沓,于是便开始行刑。 刚开始行刑时,宫人手上还留了些力气,哪知崔皇后并不买账他的好心,反而凉凉道:“若是不清醒,便一起下去受刑清醒清醒。” 这下那宫人可不敢再留手了,宽板竹鞭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到那冰砌雪刻的后背上。 一条血痕,两条血痕,三条血痕……错综复杂的鞭痕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楚哪一道是哪一道,血肉模糊。 一直到旁边数数的宫人数到五十下,太子殿下额上的汗珠愈来愈密,嘴唇发白。 通常人受内狱的鞭刑,只到百下,便差不多是死局。 崔皇后的手蜷紧又松开,抬了抬手,崔国舅与崔夫人立马喊道:“停.下行刑!停.下!” 一直紧闭着眸子的太子殿下嘴唇苍白,遥遥看过去,母子二人目光相对。 崔皇后退让道:“你若答应从今以后不再见那个小娘子,不再为了女色辱了门楣,予便容她一命,容你一命。” 赵玉掀唇浅笑。 内狱空旷,太子殿下的声音朗朗。 “从此不见她,容孤这一命便也无甚意义。母后,继续行刑吧。” 作者有话说: tat我回来啦宝子们,辛苦大家等我了,恢复日更,三次元的事情真是心力交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