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搭理她,现下举步维艰,心中哪里有不恨的。 樱桃也不回她的话,用话激她:“大娘子尸骨未寒,二娘子能眼睁睁看着三娘子要在花神会上大出风头吗?” “什么?”严安秋柳眉倒竖,情绪被挑动起来。 樱桃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躲避开严安秋抓她的手,掉头走了。 这蠢货还是这么容易失控。 要她说,最好严安秋现下就打上行宫去。太子殿下既然能为了三娘子做到这种地步,最好也能将二娘子和小郎君送下去见柳氏。 她这么想着,本来还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耻辱感和仇恨,仿佛能消散一些,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 * 赵玉在书房又看了一日繁琐的盐税账本,眉头一整日都未曾舒展过。 眼看太阳已经西落,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又打开了一本账册。 风岩用养身的沉香饮子将太子殿下手边那盏酽酽的浓茶换下,小声道:“爷,先喝杯饮子歇歇吧。” 赵玉并没有理会,他要赶着在上京来人之前将盐税一案尘埃落定,只有如此,可能他母后的怒火才会消散一些。 若是从前,受一顿责打也就算了。可不知为何,他现在心中总是担心那个色厉内荏的小娘子遭受牵连。 风岩见他不理会,又补了一句:“这沉香饮子是严娘子那边特地送来的。” 听见这个,赵玉才搁置手中账本,揉揉眉心,将手边的沉香饮子一口饮尽。 风岩大喜过望,还是严娘子管用。 太子殿下废寝忘食看了一天的账本,终于肯不再喝伤胃提神的浓茶,喝些养身的了。 赵玉起身至门口,觑了眼渐渐黑下的天光,点着两盏小孔雀灯的院子落入狭眸。 “那是严娘子亲手糊的灯笼,可画了一下午,真亮堂。”风岩笑眯眯,他还跟着涂了几笔颜色呢。 冬日风冷又急,门头上的两盏小孔雀灯里头的灯烛足有婴儿手臂那般大,重量重些风吹时晃动的幅度也要小上许多,幽幽发着令人心暖的光。 “丑死了。” 赵玉这么说着,嘴角却不自觉往上扬起弧度,径自往那两盏灯的方向走去。 * 朱果看着一桌子的菜,小心翼翼:“娘子,真的不要奴婢再去太子殿下那边禀报一声吗?” 这一桌子丰盛的菜都是严暮自亲手做的,做完灯笼之后又足足忙了好几个时辰,如今天都黑了,也没见太子殿下过来。 严暮自觑一眼桌上变凉的菜,漫不经心用柔荑轻点着桌子。 “不是把沉香饮送过去了吗?不急。” 翠圆站在门口望风,远远看见园径中那两道高大挺拔一前一后的身影,闪身进内屋,放轻声音道:“来了。” * 赵玉进来时,只看见一道落寞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前,长发编成一个斜辫,黑顺长辫划过柔颈削肩,再往下是细若一掐的腰。 翠园和朱果是面对着屋门的,见到赵玉进来俱是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这段日子中,公事繁重,赵玉便是住在书房了。他过来的时候大多严暮自已经睡下,所以,在赵玉眼中,二人这样的表情也是正常。 “太子殿下金安。”翠圆朱果行礼道。 严暮自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欣喜的好消息,蓦地一回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