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天?” 秦烺顺着她的话往下推演,又狭眸摇了摇头。 “可是皇甫家和崇国公狄家是几辈子的生死交情,就算要退婚,恐怕也不至于撕破脸吧?我看你别跟着瞎哄,别人的事随他们闹去,想想自己才是正本,阿舅这两日有没有提给你定亲的事?” 秦烺话头一转,挪着凳子凑近帮她盛汤。 “提又怎么样,不提又怎么样,反正我一不理,二不从,随他说去。” 被他这一提,谢樱时也觉得了无趣味,拿调羹舀起馄饨,配着汤水一口接一口地塞进嘴里。 秦烺继续给她布菜:“晓得你的脾气,可这么硬顶着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得什么时候咱们还得躲回广陵去。哎,我就是想不通,明知道有这些烦心事,你当初为何还要答应回京?” “是谢东楼发的话,又不是我要回来,既然不嫌麻烦,那我就回来成全他们呗。” . 谢樱时和秦烺在城里闲晃了一整天,还吃了顿胡饼配水盆羊肉,日落时分才回到永昌侯府。 刚下马就听仆厮说谢东楼叫她到正宅说话。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也知道为的什么。 溜达着步子过了中门,来到前院,还没上石阶,就远远看见父亲负手站在厅间,面色微寒地对着中堂那幅手书。 她不情愿地走进去,也不见礼问候,就这么隔了七八步站着,漠然瞧着一旁。 “不好好呆在家里读书,又去哪里了?”谢东楼没转身,语气冷冷地问。 谢樱时忍不住笑出来:“耶耶的意思,是想考较我这八年都读了什么书?”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猛地回过身来,面色沉峻,颇有种逼人的气势。 隔了这么些年,他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依旧是翩然入骨的俊美,倘若不是眉宇间藏蕴的那股怒气,只是淡淡的注视,能叫你生出天性温柔深情的错觉。 然而错觉终归是错觉,没人比谢樱时更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绝情无耻。 所以现下瞧着这张脸,仍旧让她打心眼里厌恶。 “我跟表哥去街上看稀罕了。” 或许是听她回话了,谢东楼面色稍缓,语气依旧冷硬:“阿鳞要读书应考,以后你少往他那跑。” 他轻咳了一声,撩袍坐到罗汉床上:“过几日就是你阿翁的六十寿辰,到时候我备些东西,你去一趟皇甫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烺:我家超有钱……但是,我莫得零花钱,还得找阿沅要,我觉得我不是亲生的┭┮﹏┭┮ 谢樱时:男孩穷养,女孩富养╮(╯▽╰)╭ 第4章 眼中深谷 外祖的生辰是三天后。 皇甫宜带着谢桐秋提前半日就出发了,随行的大车有七八辆,寿礼带得不计其数。 谢樱时一来不愿凑这个热闹,二来对外祖当初纵容皇甫宜心怀怨忿,刻意不跟她们同路,当日一早才慢悠悠地上车起行。 皇甫家并不在中京,而是相隔数十里外的颍川城。 那里是京畿的门户,又扼守漕运的咽喉,自来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紧要之处。 当年外祖皇甫尚明出征塞外,大破建奴八部,掠地千里,一时声名鹊起,受封节度使衔,戍守颍川。 然而相比赫赫军功,在家务事上他却是糊涂一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