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佳慧公主。 明明是一国公主,居然落到如今地步,不得不让人唏嘘。 陆时秋正这样感慨时,就听旁边传来李明彦的声音,“陆贤弟,真是抱歉,刚刚有点唐突了。” 陆时秋摆摆手,“没事。”他把沈青墨从身后揪出来,蹲下身看着他,“你怎么就吃个馒头啊?” 沈青墨定定看着他,“这馒头可以饱腹。” 陆时秋站起来,看着李明彦,目光中已经带了点不认同,“子珍,你既然拿我当知己好友,做朋友的劝你一句。沈青墨到底是你兄弟,我虽不知你和沈青墨到底发生何事。但是你若真不喜他,不如就给他一点银钱,让他在外面租个房子。要是被别人瞧见,你的仕途就走到头了。” 虽然陆时秋话里是为李明彦着想。但陆时秋更担心的是沈青墨。 这孩子还这样小,估计应该没得罪过李明彦,两人关系这样差,多半还是上一辈的恩怨。 既然答应收留,不能这样苛待呀。 居然就给这么点的孩子只吃馒头。瞧瞧这小脸,瘦得骨头都能看到了。 可见下人没少苛待。思及刚才佳慧公主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这孩子连安全都不能保障。 这已经是陆时秋第三次看到这孩子遭人打了,兴许是自己也是当爹的,见不得孩子过这种苦日子。 李明彦目光落在沈青墨脸上,那张面黄肌瘦的小脸,镶嵌一双黑曜石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太瘦,眼睛显得特别大。就这么直直望着他,眼底充满了祈求和恐惧。 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他小二十二岁。 望着这双跟那人有七分似的脸,他真的喜欢不起他。 李明彦收回视线,声音微冷,“你若是觉得待在我这儿委屈你了,我可以送你回陇西。” 陆进秋一怔。沈青墨好像不想不回陇西吧? 他不自觉回头看了眼沈青墨。 果然沈青墨被这话吓住了,松开陆时秋的衣摆,冲陆时秋郑重礼了一礼,“多谢陆秀才,我先回房了。” 说完,他才冲李县令行了一礼,“大哥,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说完,灰溜溜跑了。 陆时秋尴尬不已,冲李明彦道,“子珍,我先告辞了。” 李明彦恢复刚才的彬彬有礼,“我送你出去。” 两人刚才相谈甚欢的情形一去不复返。 李明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陆时秋回到家里,把这事告诉木氏。 木氏一听那孩子遭了那么大的罪,当即就道,“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不闻不问?杀母之仇?” 陆时秋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瞧着一点感情都没有。” 木氏继续缝鞋子,“那这孩子为什么不回家呢?” “可能家里待不下去吧?”陆时秋想了想。 木氏见他心烦成这样,安慰道,“这是人家两兄弟的事,我知道你是心疼那孩子,但是你也不知道内情,贸然开口,回头别办错了事。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吧。” 陆时秋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三丫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爹?娘?刚才县令家又送帖子来了。” 陆进秋从床上弹跳起来,“什么?” 木氏也笑了,“不是刚回来吗?怎么才送来了?” 三丫推门进来,陆时秋接过帖子,一目十行看下去,陆时秋疑惑不已,“他约我明天到胡家酒楼。” 木氏把针在头皮上划了两下,“是好事呀。人家都没怪你失礼,你可别再掺和人家的事了。” 陆时秋点头,“我知道分寸的。” 他也就是瞧那孩子太可怜了,才一时没忍住。 三丫见两人打哑迷,转身就往外走。 第二日,陆时秋如约到胡家酒楼。 李明彦已经先一步在雅间等着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陆时秋到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行人。 “子珍,我来了。” 李明彦回头,坐过来。 两人要了点心和酒水。 小二很快送过来,李明彦吩咐道,“我们要谈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 小二忙应了。 陆时秋给他倒了酒,“这可是胡家酒楼的梨花白,虽然比不上云中仙金贵,但也是好酒。” 李明彦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 这样清俊的人,再年轻几岁该是何等玉树临风。 可是陆时秋却觉得他活得不痛快。好像内心一直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整个人都是清冷孤傲的。 “好酒。” 瞧瞧,明明是称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