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舟顿了一顿,答道:“对不起,这还不能公开。” 那人微笑道:“这又何必?我们都是自己人。你难道怕告诉了我,会坏你的事?” 冯子舟似乎不好意思,低下着头不答。那蔚南向景墨瞟一眼。他的右手仍在衣袋中摸进摸出。他忽然走近冯子舟的身边。 他低声问道:“可就是水佐岗的那件案子?” 冯子舟突然震了震,仰面呆看着他,不答话。景墨也很吃惊。怎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件事?聂小蛮忽然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 他高声问道:“子舟兄,这件事怎么外面已漏了风声?你不是约定守秘密的吗?” 冯子舟更尴尬了。他站在书桌边,瞪着眼睛答不出话来。那人向聂小蛮凝视了一下,忙赔着笑脸,点点头。 他说:“唉,这案子聂大人也参加的?嘿嘿嘿!聂大人,别错怪人。我的消息是从外面听来的。俗语说:‘瓶口塞得紧,人口扎不紧。’你们虽非常秘密,外面却早已有人在谈论哩。” 聂小蛮沉着脸儿,定睛向那人仔细端详。他的神气凛凛然。但那个叫做蔚南的仍嬉皮赖脸地不动声色。他不等冯子舟的招呼,自动地坐在一只罗汉床上。景墨暗暗诧怪。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平空里跳出来?聂小蛮的眉峰皱一皱,似在追忆什么。 他问冯子舟问道:“这一位是谁?我仿佛在哪里见过。” 冯子舟道:“这是黄蔚南黄掌柜。从前是百马营那一片的密探头目,现在改行做生意了。” 聂小蛮点点头,领悟地说:“嗯,我记起来了。黄掌柜,三年前在那件胶州客船的烟土案里,我不是和你见过一次的吗?” 黄蔚南笑着,应道:“是啊聂大人,你的记性真好!但是眼前水佐岗的这件事本是一件寻常的小案子,聂大人竟然也亲自出马,那真未免小题大做了。” 案子正当转变,忽而闪出这一个人来,他的口气又是似讥似讽,真使人莫名其妙。聂小蛮的外貌虽仍镇静,但神气上也分明有些厌憎。 黄蔚南又带着难看的笑容,问道:“聂大人,我想这件小事既然得你老人家亲自出场,自然可以马到成功。现在怎么样了呀?” 聂小蛮闭着嘴唇,不即答话,自顾自坐下来。他一边坐下一边把一只腿翘起来,似乎很悠闲地样子,一边从眼角里偷看黄蔚南的面容。一时呆木的冯子舟也坐到书桌后面去。景墨当然也不例外。 过了一会儿,聂小蛮才缓缓地问道:“黄掌柜,你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黄蔚南道:“这一件谋杀案,我问大人是不是已经破获。” 聂小蛮冷然地反问道:“你要知道那凶手是谁吗?这问题我们昨天早已解决。你此刻还问这一点,未免太小朗我们了。”聂小蛮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弹弹了衣服,像是把什么脏东西弹走一样。 黄蔚南似乎微微吃惊,脸上红了红。他的一双狭长的的眼睁阔了些,凝视在聂小蛮的脸上。像在窥探小蛮的虚实。 他又半信半疑地说:“当真?……是,我也早知道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