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几乎没过膝盖。 周围死一片寂静,依稀几棵树上挂着零星黄叶,欲落不落。 寒风萧瑟,刮过耳廓,好似呜咽。 冯天脚下忽地一沉,陷入一个方寸大的小坑中,他用力一拔,未□□,反倒脚踝一疼,直接卡住了。 他低叫:“什么玩意儿?!”随即使劲一蹬,只听咔嚓一声,冯天脚踝一松,拔腿后撤。李怀信倒是上前一步,拨开杂草,就见一个骷髅头在小坑里碎得四分五裂。 李怀信:“让你当心点儿。” 冯天不乐意:“路都看不见,怎么当心?凭直觉啊!这熊孩子究竟跑哪儿去了?” “行了我走前面。” 他伸手要去拿灯,被冯天挡了回去,径直往前走,一边说:“您矜贵,我才是那马前卒。” 李怀信嘴角一勾,赞同道:“也是。” 自我折辱的冯天嘴角一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搅和,欠的吗! 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掌教师叔带李怀信上山,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忒好看,无论模样还是装束,比所有太行山的弟子都漂亮。他一时色令智昏,哦不,一叶障目,就跟李怀信这厮勾搭上了。 在太行山修身养性十年,唉,修身养性四个字不提也罢。若非要提,那就是他修了个矜娇奢靡的身,养了个浪荡散漫的性。 道心不坚,修什么道! 除了学艺勤奋外,他就是来太行山当祖宗的,谁都得把丫供着,做一个神龛,就能给他烧香磕头了。 他要上太行之巅用甘泉泡澡,掌教师叔都没有半声制止,那甘泉可是他们每日晨昏定省之时饮用的,就算他李怀信冰肌玉骨,也不能让大家喝一肚子洗澡水吧。好在这厮没有太放飞自我,但却让工匠在后院糟了个天池,分流出太行之巅一脉甘泉水,供他在自个儿院子里头无尽畅游,真他娘的矜娇奢靡! 只要他不作,他就是太行山上一只赏心悦目的花瓶。 但凡他作,掌教及师叔们也会毫无底线地惯着,凭啥呀,凭他爹是大端王朝的霸主! 而太行道受命于天子,为大端王朝占天卜运。简而言之,就是太行道再牛逼,也是给大端王朝打工的,虽不用天天跑去京都上班,但也是寄人篱下,看天子脸色的。顺道,也就看起了李怀信这小王八蛋的脸色。丫金碧辉煌的宫殿不住,非跑到山上来养尊处优,说好听点叫养病,实则却是来兴风作浪的。 就是这样一个奇男子,抱着一颗上天入地的壮志雄心,想要仗剑天涯。 他觉得自己苦学十年,应学以致用,有所建树。 冯天一个头两个大,这祖宗要兴风作浪,区区太行已经施展不开拳脚了,心心念念着要下山历练。 哈!别的师兄弟下山可以叫历练,他李怀信只能叫惹是生非。 这不,就惹是生非到,哦不,历练到乱葬岗来了。 好在,李怀信那满腔热血的劲头还未过,那股矜娇也没带到乱葬岗里来,否则,他突然发作要冯天去弄顶花轿把丫抬进去,冯天就真的要控制不住抽人了。 好在,李怀信还没欠扁到这种程度,所以,十年的友谊小船一直没翻。 冯天把杂草往两边扫了扫,方便后面的祖宗下脚。 李怀信突然开口:“冯天。” “又怎么……”了字还没出口,只觉眼前剑光一闪,阴气扑面,好似一团什么东西蓦地散了,电光火石间,冯天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愣愣回过头,就见李怀信警惕地握着剑柄。 冯天举着青灯,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握紧了手里的长剑防备问:“看清是什么了吗?” “看不清。”他说,“没有实体。” 这鬼地方除了枯枝败叶和满山遍野的骨头,也就他俩算得上实体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