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说罢,就要下床。 谢怀琛将无赖进行到底,圈着她,不让她动。 她又怕真伤着他,遂没有再动,气鼓鼓地躺在榻上,任由他将自己抱着。 “晚晚,你知道吗?”谢怀琛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迷人,“这回我伤得很厉害,那支箭射在我的心口,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他们运我回军营的途中我醒了一次,我看到每个人都很陌生,却独独记得你。” “我问谢染‘陆晚晚呢?’,其实那个时候我连谢染都不记得了,那一瞬间记忆是零散的,我只记得你,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过了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记忆就慢慢复苏了,我想起了谢染,也想起了白先生和笑春,还有其他所有人。箭伤痛得厉害,像是有蚂蚁在血血窟窿里爬,很痛苦,我难受得要死。那会儿我想,万一我真的死了,会不会有遗憾?我又想到了你,要是我死了,你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所以,我迫不及待想活过来。你刻在我骨子里,是我至死仍挂念的人。你说我们成亲是赶鸭子上架,我不同意的,就算没有宋时青的事,我也会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你抬进谢家,你跑不掉。父亲和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会看人脸色,也不大会哄人开心,让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下,声音温柔得出奇:“不过现在我想去学,你愿意教我吗?” 陆晚晚听他说醒来后有短暂的失忆,她又吓了一跳。 “你只记得我吗?”她问。 谢怀琛毫不犹豫:“只记得你。” “别的都记不得了?”陆晚晚好奇。 “记不得了,除了你,谁也记不得。”谢怀琛说。 陆晚晚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暖流填满,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冬夜里,喝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 谢怀琛搂住了她,将她圈在怀中,凑在她耳畔说:“不告诉你乌兰桥的事情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你知道的,我好面子,万一失败了多难为情。所以我才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低估了你的本事,我该知道的,你整颗心都扑在我身上。从今往后,面子里子都给你,我不再瞒你了,好不好?” 陆晚晚趴在他怀中,轻轻嗯了声。她环着谢怀琛的腰,忽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个男人和她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近,两个人像是两块石头,在频繁的接触中,打磨光滑了棱角,成了最适合彼此的弧度。 她爱极了这个男人,他也爱极了他,他们拥有彼此。这样的缘分,不知修了多久才修来。 “昨夜,你去哪里了?”她鼻子齉齉的,声音像是受寒了。 谢怀琛正要回答,陆晚晚感觉头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看,一团灰色毛茸茸的东西从谢怀琛的衣襟里爬出来。 小小的一团,浑身的毛都是不服帖炸起来的。 陆晚晚吓了一跳,端详了片刻,才问:“夫君,你从哪里捉来的狗?” “不是狗。”谢怀琛摇了摇头,双手将它从怀中取出来,捧到陆晚晚面前,说:“它不是狗,是狼。” “狼?”她吓得往后缩了缩,缩在角落里,怯怯地看着谢怀琛掌中的小灰狼,生怕它扑上来,将自己撕碎了。 谢怀琛瞧她害怕的样子,大声笑了起来:“晚晚,你摸摸它,很乖的。” “它会咬我。”她不敢伸出手。 谢怀琛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靠近小灰狼,耐心地哄她:“不会的,它还小,不会咬你。” 小灰狼眼神也怯生生的,缩在谢怀琛手中,小小的一团,湿漉漉的眼睛溜溜地转着,目光定在陆晚晚那身上,好像在打量她。谢怀琛捉着她的手靠近小灰狼,她纤长的手指抚摸在它头顶,小灰狼温顺地趴在他掌中,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