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在她眼底发现了一丝狡黠。 她瞬间便明白,潘芸熹和她是一样的人,都是戴着面具的狐狸,她在等机会。 见她心中有数,陆晚晚便点了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话,陆晚晚便回房歇着去了。 次日一早醒过来,正在梳洗的时候,陆晚晚就听说一件事。 刺史府门口早上来了个很惨的人,他双眸被挖了,舌头也不知被何人割了,手脚的筋俱被挑断,浑身是血地从刺史府门前爬过。 最重要的是这人就是昨日在观月楼冒犯过陆晚晚的焦二。 一夜之间,他便从横行靖州的盐帮二把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残废人。 “焦二平常就仗势欺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老天爷终于开眼,他也遭到报应了。”两个丫鬟躲在院角小声议论着。 陆晚晚却觉得太巧了,焦二横行多年,报应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冒犯她之后到了,而且他手脚筋被挑,眼睛也看不见,如何到的刺史府? 分明是有人故意将他扔到这里,目的就是让她看到。 会是谁呢? 她去问谢怀琛,会不会是他昨日回来气不过又找人收拾了焦二。谢怀琛一向护短。 谢怀琛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有仇我一般当场就报了,没必要事后算账。” 陆晚晚彻底迷茫,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谢怀琛拉着她坐进怀里,柔声说:“少夫人菩萨心肠,会不会是你无意间救了谁,他帮你出气?” 陆晚晚觉得更不可能,此次到靖州,她很少出门,根本没机会救人。 潘芸熹勉勉强强算一个,不过她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动得了盐帮的人? 她苦苦思索了许久,都想不到谁会是背后之人,索性当做老天爷开眼了,欢欢喜喜地去找白先生学医。 她是白先生遇到过最刻苦的医者,厚厚一本医书,一个月时间都没有,她便将上千种草药的功效背得滚瓜烂熟。 现在开始学药性的相生相克。 几日之后,她从白先生的院子里走出来。 却在路上又碰到了潘芸熹,她心情颇好,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这点笑意让她面上的病容褪去,看上去很和煦。 “公主。”她眼芒微动,屈膝福身。 陆晚晚不好摆架子,让她起身,两人到廊外的美人靠上坐下。 “好些了?”陆晚晚问她。 “谢公主挂念,我好多了。”潘芸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身体好多了,不便久在公主院内打扰,明日我想搬回自己院里。”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留她在这里是为了方便给她看诊,如今她体内的余毒已清,的确无由再将她留下,她点了点头。 “贵府妖魔横行,往后你自己小心些。”陆晚晚想到她当初中毒躺在病榻上可怜的模样,生怕她再被算计,嘱托她道。 潘芸熹淡淡一笑:“什么妖魔?就凭他们?顶多算些小鬼。” 陆晚晚觉得她眉宇间有几分从容和淡定,却又不知她到底有什么法子。 “你自己有打算便好。” “公主再生之恩,芸熹无以为报。往后公主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但请公主开口。”潘芸熹抬头,看向陆晚晚。见她莹白如玉的面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