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回头看了眼,两个羯族士兵已近在身后咫尺间。 大成的将士从山上俯冲而下,如一头头奔腾的虎豹。 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无意摸了个空,原来方才爆破发生之时,他一低身,匕首从腰带间滑落。 “站住!”羯族士兵的声音离他十分近了。白荣不敢耽搁,奋力往前。但大成将士还未下来,他的心瞬间悬在嗓子眼。 他清楚地感受到羯族士兵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忽的,天边划过一道黑影,直向他身后坠去,他感到颈部一片温热,那双鹰爪般嵌进他肩骨里的手松开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支长毛破空而来,直插入抓住他那人的背部。 谢怀琛骑着马,踏雪而来,脸上挂着得意而又骄傲的笑。 “白先生!”谢怀琛走到他身旁,翻身下马。 他的目光落在白荣身后,四处寻觅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陆晚晚的身影。 “白先生。”他着急问道:“拙荆人呢?” 白荣垂下头,道:“对不起,昨夜穆善带走了她。” 冷冷的雪花拍在谢怀琛脸上,他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趾蔓延到头顶,沁入他的骨髓深处,令他忍不住战栗起来。 白荣说:“穆善要的是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大成士兵已利落地解决押送白荣过来查探情况的羯族士兵,剥下他们的军甲,利落地换上,整装待发。谢染给谢怀琛留了身衣服,捧着走过来:“将军。” 谢怀琛无声接过,解开身上披风的绦带,任由披风坠落在地,他一件一件拿起羯族军装,面无表情地往身上套。 很快,他便换好衣服。他看向珞珈山那个破烂的洞口,眼底有璀璨的光芒,在微微闪烁着。他朝白荣拱了拱手,道:“有劳白先生带路,助我炸毁珞珈山。” 白荣回了一揖。 随白荣回珞珈山的人不多,但他们都是谢怀琛麾下最得力的人,他们所向披靡,将会如一把利剑插进珞珈山羯族军营内。 白荣走在最前面,谢怀琛眼神冰冷紧随其后。暴躁和烦闷的情绪在他体内涌动,他急需大战一场纾解内心的苦闷。 密道中灯影重重,只有少许羯族士兵看守着几十个大成人完成密道收尾工作。白荣从他们身边走过,做苦力的大成人纷纷嗤之以鼻。 他们是一国之同胞,都流落在荒芜凉薄的羯族部落。 但白荣受穆善礼遇,助纣为虐,在他们眼中,这是背叛。他既背叛了自己的国,也背叛了自己的同胞。 谢染收尾,在即将与身侧羯族士兵错开身的时候对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神。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刃利剑,飞快冲过去,插入羯族士兵的胸膛里。他们尚来不及反应,便睁着眼倒在地上,咽气的时候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正在干活的大成人见此变故,皆目瞪口呆。 谢染瞥了眼头也不回走了的谢怀琛,朝大成难民吼道:“从这里出去,就是大成的疆域,外面是咱们大成的军队,你们快回去吧。” 流民们在巨大的变故前一时间都反应不及,待谢染亦回身远去,他们才回过神,忙跪下去叩拜这群天降的神兵。 ———— 珞珈山外羯族军帐,大成军将忽然对军帐发动进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萧廷早有戒备,是以及时调兵遣将,抵挡大成军队,战事一时胶着,难分胜负。 徐笑春和沈寂在穆善的帐外徘徊了一日一夜。帐外打得热火朝天,帐内萧廷和穆善坐镇指挥,军帐看守之森严,远胜从前。 陆晚晚被软禁在穆善旁边的一个军帐里,看守绝不亚于穆善的军帐。 “看到那边的守卫了吗?”沈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