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躲开他的腿,萧廷一翻身,挣断手腕上的绳索,一掌朝谢怀琛拍去。 他的掌劈得极快,在距离谢怀琛的脸只有寸许之际,谢怀琛仰身,堪堪避开。萧廷绝不肯放过他,很快又追了一掌上来。谢怀琛仍旧躲开,他双腿猛夹马肚,借力跃起,站到马背上还了萧廷一掌。 萧廷错身躲开。 “彘狗,拿命来!”萧廷咬着牙,骂道。 谢怀琛眉毛一挑,不疾不徐地问:“彘狗喊谁?” “你!”萧廷凶狠的脸庞上充满愤怒,他恨不得将谢怀琛撕碎。 谢怀琛朗声大笑。 萧廷回过味来,自觉受辱,凶狠地去抓谢怀琛的胳膊。 两人站在马背,本就拥挤,还有见招拆招,打得很艰难。 很快,谢怀琛的部队逃至谷口,谷口的留兵听到声响,派了哨兵来望,得知谷内情形,他们立马列阵。 戎族之兵还未追至谷口,头顶便擂石纷飞,万箭齐发。留守在谷口的兵齐齐涌出,震天般的杀声之中,戎族的兵被杀得四下乱窜。 萧廷见谢怀琛还有后手,虽恨得银牙咬碎,但不知谢怀琛有多少人在外面,大局为重,还是当机立断下令让部队撤兵。 他从和谢怀琛的交手中抽身而出,踢飞了身侧马背上的一名戎族士兵,跨上他的马,疾驰而去。 谢怀琛看着他的背影,此时方觉手臂上传来阵痛。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中了根短箭。方才命悬一线,没空注意,这会儿虎口脱险后才发现。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为免陆晚晚担心,他将这些事都掠去不提,从不在信中写关于凶险之事的只言片语。 他只说今日去了什么地方,那处山高谷深,静谧幽深,风光极好。还说往后有空带她来此游览。 这一仗虽然有惊无险,但大成的部队损失惨重,谢怀琛压力颇大。 消息传回京城,陆晚晚有些担心谢怀琛。真是他正儿八经第一回 上战场,她不知他是否应付得过来。 十月近中旬,在众多泥瓦工日夜赶工下,新的慈幼局已快完工。 李雁容去找陆晚晚商量一些事情。 她刚刚走进陆晚晚的院子里,便听她着急地问道:“你这信哪来的?” 陆晚晚手中握着一封信,写信的人向月绣道了平安,又说谢怀琛遇袭受了伤。陆晚晚早上在院子里捡到这封信,都快急疯了。四处找信的主人,到了中午,月绣眼见瞒不过去便主动承认信是自己的。 月绣眼圈红红的,小声说:“是谢染,他写给我的。” 顿了顿,她说:“谢染说世子爷不许他同我说,让我不许告诉你。” 陆晚晚听得心揪得生疼,想到谢怀琛在信中那般云淡风轻地给她描述塞外风光,实际上却危险至极,她便觉得难以呼吸。 “不行,我得去找靖州。” 虽不能陪在他身旁,但靖州好歹离戎族距离很近。探听消息也更方便。 话方说出口,陆晚晚又想到什么,她扶着椅子坐下,喃喃道:“不行,我不能走。” 前方是谢怀琛,家中是舅母。都是系在她心尖上的人,她难以抉择。 李雁容隐于月门外,看着外甥女坐在廊下的落寞神情,心口微痛。 她顿了下,转身朝外走,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动手做了丰盛的晚餐。 晚上就三人吃饭,陆晚晚心情闷闷,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好歹扒了两口饭,便搁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徐笑春纳闷:“嫂子,你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点?” 陆晚晚摇头,说:“我不饿,吃不下,我先回房了。” 说着,她站起身。 李雁容开口喊住她:“等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