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 这世上,有人坚强,有人脆弱,有人隐忍,各有选择,宋见青顾虑良多,她只能隐忍。 她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去给她添堵。 陆晚晚说:“其他什么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你身子,身子若是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女子产子最容易亏虚,你若不好好保重,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皇上知道你因覃家受了这么大委屈,君臣更加不和。” 她用宋见青顾虑的来劝她。 宋见青知道皇叔有多疼爱自己,他待自己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世上哪有女儿出嫁不离家的?他舍不得,怕自己去了西南会被欺负,固执地让毓宣留京。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难受。 她闷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晚夕,徐笑春和陆晚晚要走,宋见青说心里难受,让她们明天再来,两人答应了,便让春桃送她们出门。 她们刚出了院子,便见院外槐花树下站了一个人。 毓宣还是穿的刚才那身衣服,看起来更加的疲惫了。他知道徐笑春和宋见青很要好,有意在这里等她。 “笑春,见青她好些了吗?”毓宣关切地问。 徐笑春的爹,对娘亲一往情深,她的舅舅,一生眼中只有舅母一人。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朝三暮四的男人。 看到毓宣,她鼻子一哼:“你还知道关心她?” 毓宣吃瘪,他不对在先,无法反驳。 陆晚晚说道:“郡主情绪不好,没吃什么东西。你若真关心她,就留在府上多陪陪她,覃家那边,能不去,则不去。” 毓宣和陆晚晚不是很熟,但宋见青将这件事情捂得很紧,一丝风声也没传出去,就怕传到宫中皇上的耳朵里,不好收场。既然她没有瞒着陆晚晚,说明宋见青很看重她。她看中的人,他也高看。 他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可是那覃家小姐……” 没等他说完,陆晚晚截断他的话头:“没人拦得住一个真心想死的人,她真想死,就算郡马爷天天守在覃家二小姐身边,也拦不住。可郡主不一样,她性子虽然柔和,可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痛失爱子,又遭遇这样的事,很容易心灰意冷。郡马爷,你得让她看到希望,人若没了希望,就什么也没了。其他的不说,恕我问句冒犯的话,你觉得,是覃家二小姐没了你更难过还是郡主没了你更难过?” 毓宣默然不语。 “我知道郡马爷心善,怕覃家二小姐想不开,但是你们俩的事情并非你一人之错,她一个清醒之人,为何没有高声呼救?事情又发生在她覃家内院闺房,”言及此处,陆晚晚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余下的话不好再说,只得另寻话头道:“但郡主不一样,她为你生儿育女遭难受罪,蒙此羞辱,都是你犯下的错。就算是要弥补,你也该弥补郡主,而不是覃家二小姐。” 毓宣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陆晚晚说得没错,他之所以往覃家去,就是怕覃家二小姐想不开,真闹出人命的话,既白白做下杀孽,又会很麻烦,不好收场,到时见青颜面上也无光。见青不一样,他打心眼里疼她,爱她。他想圆满地解决这件事,尽量降低对她的影响,却忽略了她的感受。此时此刻,见青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 他声音低沉,说:“好,我明白了。我会派个得力的人去照顾二小姐。” 陆晚晚见他如此上道,抿唇笑了笑,又说:“相信我,你给了郡主希望,等她身子好了,她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圆满。” “我不想她为这种事伤神。”毓宣声音中有亏欠。 陆晚晚道:“夫妻本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妻相互敬重,更该共同进退,而不是撇下一方,自以为是对她好,反而伤了彼此和气。“ 毓宣小有震撼,他没想到陆晚晚看起来年少,却说得出这番话。 顿了顿,陆晚晚又说:“还有,伺候郡主的那个女使,春桃,郡马爷可以多加注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