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和谢夫人听说这件事,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昨日下午小公爷在酒楼打了我的儿,昨天晚上他就遇害了。”刘协哭得涕泗横流:“这件事情你们国公府得给我一个说法啊!” 自家儿子几斤几两重,谢允川自然比谁还清楚,说谢怀琛在酒楼赌钱把国公府都输了,他信;说他跑马把马跑死了十几匹,他信;可要说他杀了人,他不信。 他道:“刘尚书痛失爱子,在下也悲痛万分,刘尚书不若进来坐坐,我马上就让我家那孽子出来,昨日酒楼发生的事情有何内情,一问便知。” 刘协抹着眼泪,道:“国公府高门大户,在下高进不起,国公爷不妨让小公爷出来,当众分说。” 刘协不肯进谢家的大门,生怕进去后谢允川威逼利诱,让他妥协。 谢允川皱了一下眉,刘协带尸来闹,分明是咬定刘桓谷之死和谢怀琛脱不了干系。 思及刘桓谷素来在京城和宋时青等人来往过密,又跋扈又刁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昨日他刚和谢怀琛打了一架,晚上便遇刺身亡,这时机选得不可谓不巧妙。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微妙。刘协身居尚书高位,其中曲折他不是想不到,可他不依不饶,非得要谢怀琛当众说明因由,分明是他想把这盆脏水扣在镇国公府的头上。 镇国公和这位兵部尚书以往并无恩怨。 最近当今圣上身子不适,早朝罢了好几日,朝中上下立储的风声渐起。 皇贵妃所生的四皇子和宸妃所生的六皇子风头最盛。 皇贵妃出身京城骆家,祖父乃是太傅骆永成,三朝元老,劳苦功高,背后党羽众多,从者如云。皇贵妃自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便入东宫,深得皇帝敬重;宸妃则只是偏远县令之女,选秀入宫,早年一直不得恩宠,六皇子年满十五之后,她才得以抬妃位。 皇上子息凋敝,膝下不过三子三女,除了四皇子和六皇子,还有个二皇子,只不过这位二皇子比起他的两位弟弟来,资质平平,最不得皇帝宠爱,加上他母妃早誓,无母族撑腰,根本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骆永成一派自是支持身上流淌着骆家一半血液的四皇子,而与他政见不合的成平王、刘协一众人则支持六皇子。 而成平王和镇国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刘协一众以为他不和成平王为伍,自己便有机会,于是登门拜访过两次。 谢允川是个武将,不想涉足朝堂纷争,每次都糊弄过去。 前两日皇帝上朝,就立储之事大发雷霆,并训斥了刘协等人。 他以为是镇国公觐见时说了什么,单方面对谢允川怀恨在心,这一次刘桓谷和谢怀琛起了争执,又意外死亡。他伤心痛苦之下,想着无论如何要报复回来。 他这么一闹,镇国公府少说也得去掉一层皮。 再挖些谢允川别的丑事,就能彻底让他翻身不起。 谢允川皱了皱眉,不悦道:“孩子们不懂事,在一起玩,打打闹闹的实属常事。但咱们也不能跟着不懂事,你说是不是?既然刘尚书怀疑我儿杀了令公子,便自有三司的人来调查。” 他又朝阶下看热闹的众人拱了拱手,道:“我谢家将全力配合三司审理此案,若我儿当真行此害人性命天理不容之事,我一定亲自行刑监斩。” 他声音雄浑有力,振奋人心,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刘协一惊,他没想到谢允川竟然会放下这么重的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扑在刘桓谷的尸体上痛哭:“儿啊,你死得冤枉啊。” 哭天抢地嚎了几嗓子,他又对谢允川道:“镇国公竟然相信小公爷是清白的,为何不带他去三司衙门接受审讯?” 谢允川眉毛一挑,道:“我儿是否杀人还有待考证,既非嫌疑人,何来审讯一说?” 说罢,他安排身侧的管家:“去请三司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