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便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下手极狠,刘桓谷顿时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痛得嗷嗷直叫。 很快,谢怀琛另一拳又劈了下来,他吓得抱头鼠窜:“杀人了,杀人了,镇国公府小公爷杀人了。” 谢怀琛追上去,将他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通。 褚怀和李远之去劝谢怀琛,他眼睛通红,什么话也不听,重拳裹挟了雷霆万钧之势砸在他身上。 酒馆的人都涌了过来,见谢怀琛如此动怒,谁也不敢去劝。 良久,谢怀琛才收手,他狠狠地踹了刘桓谷一脚:“嘴巴给我放干净的,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刘桓谷满脸是血,鲜血沾到睫毛上,看什么都是红的。 谢怀琛将他扔在原地,也不顾周围看热闹的人,转身离去。 褚怀忙追了出去:“阿琛!” 谢怀琛道:“我去静一静。” “可是……他……” 谢怀琛道:“我下手知道轻重,他会痛两三个月,不会伤及性命,让他有什么事情上国公府要要钱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刘桓谷匍匐在地,痛苦地□□。 天色发暗,晦涩不明,一场大雨已经在酝酿之中。 宁蕴靠窗而坐,目光定在谢怀琛远去的背影上。 他自斟自饮,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一滴酒渍沿着唇角缓缓淌出,他微微抬指,揩了个干干净净。 唇角漾起的一抹笑,使他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阴鸷。 ———— 春雷乍响,一场泼天大雨蓄势待发,终于在天黑之前落了下来。 漫天雨丝无情,吹打在谢怀琛身上,他避也未避,一路淌着水,溅起无数水花。 陆晚晚院外已经挂起灯笼,昏暗的光将雨丝映成一条条晶莹透明的线,自天际泼洒下来,一缕衔着一缕,织成一道帘幕。 陈嬷嬷在屋里点了香,沉沉香气和春日雨时腾起的雾气交织在一起,逼得人睡眼沉沉。 陆锦云下午来了长思院,姐妹俩窝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晚上又一起吃了陈嬷嬷做的桂花凉糕。 此时眼见雨越下越大,她便留陆锦云一起睡。 待谢怀琛一路翻墙过院到陆晚晚窗下时,姐妹俩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床头倚靠在一起说话。 纱窗小屋,一灯如豆,火光橘黄,昏暗的灯光将陆晚晚的剪影投映在窗户上。 谢怀琛站在窗外,恰好靠在她的影子旁,他手轻轻抬起,思虑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放下。 他踏着满地雨水,再度离去。 陆晚晚抬头盯着桌案上的油灯,灯芯上结了绿豆大小的灯花,正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响声。她起身,拔下头顶的簪子拨弄了几下,灯花落下,火光亮了两分。 她走到窗前,推窗望去,寂寂黑夜里唯有雨声哗然。雨丝斜飞,莽撞地闯入黑夜中,留下一长串清脆的声音。 ———— 刘桓谷在栖月楼被谢怀琛胖揍了一顿,因伤势过重,他的同伴先送他去了医馆。 尚书府听说他受伤,专程派了马车去接他回府。 他躺在马车里,声嘶力竭地辱骂谢怀琛。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达达的声音和他附和。 忽然,马蹄一顿,车夫发出一声惨叫。 刘桓谷心烦气躁,骂道:“老子还没死呢?你叫什么?” 话毕,一只手猛地伸入车内,揪着他的衣襟将他带到车门口。 他肋骨断了好几根,痛得龇牙咧嘴。陡然对上那双来历不明的眼,他哭喊道:“你是谁?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眼睛微微眯着,用打量猎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他缓缓开口,道:“刘公子,你去了下面,阎王问你因何而死,你记得告诉他,是因为你这张嘴。” 刘桓谷眼睛瞪得极大,正要开口喊人,那人已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带着寒气朝他胸口奔去。 他连挣扎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借着闪电的映照,还能看到他眼大如铜铃。 那人猛地将剑抽出,鲜血顿时如注,大雨顺着刀刃冲下,血水淌了满地。 他缓缓抬手,将面巾往下扯了两分,露出那张阴鸷的脸。 宁蕴目光淡漠地看着刘桓谷的尸体,颇有几分怅惘:“好久没杀人,出剑也没有以前快了。” ———— 次日,刘尚书儿子遇刺身死的消息传遍京城,很快,又有人告知刘尚书,昨日下午刘桓谷在栖月楼和谢怀琛起了冲突,谢怀琛将刘桓谷暴打了一顿。 痛失爱子的刘协悲愤交加,当即让家丁抬上刘桓谷的尸体上镇国公府。 他要为儿子讨一个说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