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恐怕不妥吧……” 笑娘沉默不语,原地又走了几圈后,突然拿起妆台上的一只凤头钗,朝着自己的胳膊内侧狠狠扎了过去。 这一扎用力甚狠,雪白的内衫都透出了血迹。 寒烟被笑娘的这一举动唬得魂儿都飞了,失声笑道:“王妃……您这……这是要干嘛?” 胳膊处传来的痛意,暂时让笑娘的脑子清明了些。她也诧异自己方才说出的诡异的话来。 这大半夜的,她衣衫不整,叫萧月河过来干什么?只怕到时候萧月河有做君子之心,也无君子之力了。 所以她微微喘息了一口气,对寒烟道:“不必在意我方才的话……不知怎么的,心里乱得很……” 就在这时,院门处却传来了萧月河的声音:“王妃可曾睡下,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就在这时,笑娘脑子的声音又起:“让世子爷进来,说服他尽快出兵拦截靖王,不然的话,靖王做大,他的女儿会夺了你的夫君,沈蓉会嫁给霍随风!” 伴着这话,笑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冲着窗外高喊了一声进来:“进来!” 萧月河方才跟众位将军议事后,也是心血来潮,月下散步时突然就拐到了笑娘的院子里来。 原本是试探地喊一声,并不奢望笑娘能搭理他。没想到,笑娘居然应下,不禁心头一喜。 可是当他拄着拐来到了屋门前,推开门正要迈入时,一盆凉水罩着他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 霍随风触不及防,被淋洒得满身都是! 他何曾这般狼狈,不禁瞪眼探头看,只见洒水之人正是笑娘! 而她一旁的寒烟见主子这般行事,心内顿时又了主意。只一把将萧月河推出了房门。 若是平时,萧月河岂会让个丫鬟得逞?可是他刚被淋个透心凉,脚下有水,加之腿脚有疾,竟然这么踉跄了一下之后,重重摔落在台阶之下。 也是摔得寸了些,直觉的腿部旧伤之处一阵的刺痛,疼得萧月河啊呀叫了出声。 就在这时,笑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凤城生变,国难当头,萧世子不费心解除圣上忧患,却半夜来到外妇房中,传扬出去,岂止我的名声受辱,就是你萧家的脸面也被你丢个干净!世子爷请快些回去,若是真有这等子怜香惜玉的功夫,且多派人去寻寻你下落不明的妻子。你可曾想过她孤苦无依?但凡有些男人血性之人,岂会因为别人的非议,便对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顾!” 想那齐司音,为何能一路走到漠北?就是因为萧家压根无人去费心找寻一个名声受辱的妇人,任凭她自生自灭! 笑娘从方才喊了一声“进来”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将洗脸盆的水洒出后,那风头钗一直被她紧握着,狠狠地扎着自己的胳膊,此时鲜血汩汩,一滴滴地往下淌,可是却换来了脑子的清明,骂起人来也是针针见血,直捅萧月河的肺门子。 萧月河被笑娘的忽冷忽热搞得也是恼恨不已,现在又听笑娘提到了萧家之耻,那个下落不明的齐司音,更是恼羞成怒道:“不过是担忧你住不惯,是以来看看,何至于让你如此下作待我?为何又提她?若她是你,我一定好好相待……” “一定什么?一定会不顾你母亲的责骂将我救回来吗?”笑娘似乎带了一丝压抑着的痛苦的声音又起,可是却满含嘲讽之意,“可惜若是我当初真的嫁给你,怕是熬等不到世子爷您尽显诚心的一日。单是我母亲与我的身世曝光时,世子爷您就要被别人的非议给说恼了。说到底,什么痴情一片,你压根就是不甘心罢了……” 萧月河真的怒了,拄着拐,费力站起,生生要往里闯,嘴里高喝道:“说的霍随风那小子好像脱俗超群一般!我倒要看看!若是他知道你跟我有了首尾,他会有什么好脸给你!你原本就该嫁我,便也省了那齐氏入我萧家熬度!今夜便各自归位,你我且成了夫妻再说……” 这话说到了一半,萧月河就哑了嗓子,因为他看到笑娘手里握着一把短柄的匕首,正直直对着自己的喉咙,刀尖儿已经刺破了喉咙。 她脸色苍白,纤细的胳膊鲜血淋漓,却语气坚定道:“柿子爷,我想来敬奉你为君子,今日且将丑话撂在这里,你但凡敢迈入这房中一步,我立刻自裁在你的面前!” 萧月河顿住了,此时的他被激得满身热血沸腾,看着笑娘纤细的身形,恨不得立刻便将她搂入怀里。 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夺了她的匕首,她原本就该是你的侍妾!” 可是就在他身形微动时,笑娘手里的匕首也刺得更深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的狠心,无论是待他,还是待她自己…… 两世之间,不过须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