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听到女孩子的一通喝问之后,似乎是呆住了,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歪着头看向女孩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们……你们便是因为平哥哥不去衙门当值便带着人上门准备绑他去吗?” 阿弥陀佛,这大理寺的人也太吓人了!素日里他偷懒不去上早课,也没见师兄们跑到他屋子里来提人的啊! 这居然能够找上门来!要知道,大理寺在长安城东北方,他们寒山寺可是在长安城外的西南方向了,这都跨越大半个长安城了,就只是为了来抓不去衙门当差的平哥哥? 这做官的都那么可怕吗?连偷个懒都能跑那么远过来抓人? 小沙弥眼中流露出了几抹惧色。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释,只淡淡道:“他人呢?” 小沙弥颤了颤,目光瞥到那块“如朕亲临”的腰牌又往自己面前送了几分,忙道:“在后院呢!” 阿弥陀佛,平哥哥不要怪他不讲义气啊!实在是陛下面前,不敢造次。这位姓乔的女施主也委实太不讲道义了,只晓得拿着“陛下”到处耀武扬威的欺负人,真是太过分了。 眼见这位女施主只“嗯”了一声,手里继续拿着“陛下”,还不忘招呼一声身后的官差们跟上便大步往后院而去,小沙弥一个激灵,连忙跟了上去,不过才走了两步,却又立时折回来关门。 阿弥陀佛,主持交待他的任务是守门,这位带着“陛下”的女施主拦不住倒也罢了,旁人是一个都不能往里放了。 明明只来过一次,可进寒山寺后院的路,走在最前面的女施主却是无比娴熟,熟的根本不消他指路便直向后院而去。 绕过殿角,远远看到东北角石桌旁的两个人,女孩子便扬声开口了:“大师!” 这一声“大师”之下,被喊“大师”的寒山寺主持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反而是一旁打着石膏坐在石凳上的平庄吓的一个激灵,远远看着女孩子身后带了几个素日里常打交道的同僚向这里走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此时摔断了腿只得坐着的关系,往日里瞧着与自己身形差别不大的同僚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身影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大,以至于他抬头仰望过去,总觉得这些同僚身形无比强壮的样子。 就这般一个女子领着一群此时他眼里的壮汉向这里行来,素日里总是面无表情,沾了些许那位张天师“阴阳怪气”气息的女孩子今日表情有些凝重。 这种肉眼可见的阴沉的脸色让他一个激灵,以至于待到女孩子近至跟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九叔,救命!” “救你个头!”跟随乔苒走过来的一众官差中一个素日里与他关系不错的上前便是“含蓄友好”的一拳,而后笑着说道,“我说你小子今日怎的不来衙门呢?原来是摔断了腿!” 平庄随口应付了一声,看着此时已走至跟前的女孩子那张脸。 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双唇抿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沉沉的怒气似乎都快压抑不住了。 这样的表情他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乔大人若不是在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那才怪了。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去衙门报到吗?他怎的不知道自己几时变得这般重要了? 平庄这般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得好看便是如此的,他虽然也承认乔大人那张脸同样生的好看,不过想到为此要对上那位“阴阳怪气”的张天师,他觉得他还是要考虑考虑值不值当的。 正这般想着,便听面前的女孩子开口“关心”起了他来:“腿怎么突然摔断了?”他那匹形影不离的重风就在山寺门口,至少上山时,平庄的腿应该没事,毕竟独腿是骑不了马。 第665章 责问 “我是昨日回的长安城,自然是要先来看九叔的。”平庄翘着打了石膏的腿解释着,对上女孩子“关心”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叫人有些害怕。 见鬼!明明是大冬天的,额头为什么居然开始冒汗了? 他回京先看九叔有问题吗?不看九叔难道看她不成?这个……呃,他倒是不介意,就怕她那位张天师介意啊! “结果途中重风跑的太快,我一时没有拽紧缰绳,便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平庄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对女孩子说道,“乔大人,我好生可怜,只能暂时住在九叔这里,连口荤腥都吃不上,当真是怪想念饭堂的烧鸡的。” 他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要一只饭堂的烧鸡应当没有问题吧! 女孩子没有理会他,只是垂眸看向他打着石膏的腿,半晌之后,忽道:“我可以看看吗?” 看他的腿?平庄一个激灵,本能的缩了下自己的身子,警惕道:“乔大人,你看我腿作甚?” 虽然那些顽固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