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鱼又哭又笑, “嗯。” 对上方令越的眼眸。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那次她在车祸现场情绪失常,为什么方令越会及时赶来,为什么他会因为在了解到这起事故之后就来现场找她,为什么那个夜晚他抱着她问怕不怕。 那个时候,她害怕极了,根本来不及想这些。 而现在。 方令越手上动作一顿,他问卫鱼: “还记得当初你说为什么要成为记者吗?” 卫鱼点头, “记得。”她笑,握住男人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我来找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跟他说谢谢。” “还有呢?” “还有就是,”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卫鱼低下头在男人嘴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告诉他我喜欢他。” “现在呢?” 泪水滴到方令越嘴角,卫鱼一点点吻掉后,轻声地告诉他。 “我找到你了,大哥哥。” 一个月后方令越出院。出院那天,沈珈瑜来看他。 她隔着远远的人群,轻声地最后一次叫了一声“师兄”。 他听不到。 而她,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师兄。 方令越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卫鱼决定回一趟老家。 “我跟你一起去。”男人提议。 卫鱼摇头, “你在家养伤。” 男人很执着: “不行。” 卫鱼抱住男人,大大方方地吻了一下,刚要抽离就被男人夺过主动权。温度在升高,只听得到偶尔从嘴里露出的呜呜声。 结束时,男人依旧强硬地表示: “这样也不行。” 卫鱼表示亚历山大。 最后,方令越还是没去成。原因是从来不关心他的方母居然主动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打算来照顾自己这个三十好几的老儿子。 卫鱼跟方母已经打过照面,离开前也跟阿姨打去电话。方母很喜欢卫鱼,甚至当着自己的老儿子直接就叫她儿媳妇儿。 卫鱼处理好手上的工作,一个人回了家乡。 12月中旬,乡下冷得厉害。父母的墓地在半山腰的陵园。 不是扫墓的日子,人少得可怜。卫鱼站在父母的墓前,良久,才弯下腰插上蜡烛,点燃。黑色的烟不停地往半空里窜。 烟雾迷眼,她眼里很快蒙上一层泪光。 迎着风,就听到小姑娘喃喃道: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谈恋爱了 ——他很好 ——我很想你们 风声带着小姑娘的话语远远飘走,只剩下红色蜡烛不停地冒着黑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