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姜家的宣眺楼、临海楼……杨州城能排得上号的富豪,都在当天遇袭。 只除了“已经没粮了”的傅家,只有一家粮店的门被砸开了半扇。 经此大乱,杨州城缟素遍布,各家大门紧闭。 张家原本还等着余刺史归来为他们伸张正义,好好惩治那群恬不知耻的流民。 在他们认知之中,即使余刺史要守孝三年,那他自然也该回来收个尾,之前巴巴送上门去的那些粮食,自然不是白送的。 张老太爷的尸体在张家停灵停了半个多月,等来却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余持重反了。 拥兵二十万,在怡州城,以江平六州为地盘,反了。 莫名其妙就沦为了占领区的杨州城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广为流传的更可怕的传言——杨州城中,还留有余持重的眼线,随时准备将他们如半月前接连不断的流民之乱般,洗劫一空。 “我听说,那余持重可是之前谋逆的锦朝余孽的嫡长孙,筹谋了这么多年,就准备借着这次天灾,指责当今德行有亏,要将他取而代之!” “锦朝?你说的就是那个在曦太宗幼年时夺权篡位的中书令桓康建立的锦朝?那不是只执政了十年,就被曦太宗带人又给推翻了吗?当时追着余党,都杀到大漠里去了,现在怎么还能从角落里蹦出个嫡长孙来?” “你管人家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说不定是被带上的绿帽呢?” …… 街角几个流民聚在一块儿说笑,突然抬头就看见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除了拉着帘子看不见的车厢,车辕上只坐了个挺拔的少年。 不对,流民中一人眯起眼看过去,咧嘴笑了一声。 “我还真以为是个少年郎,原来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娇娥。” 那流民说着话就要站起身来朝那辆车过去。 他刚走两步,身侧就有人伸手出来拉住了他,“别去了,那是傅家的马车。” “傅家”两个字一出口,刚才站起身来跃跃欲试的几个流民就同时住了脚步,抬头看见马车上不显眼的那个徽章后,又原地坐下了。 虽放弃了,但有几个人还是有那么些不敢,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吐出的痰里泛着黄色,还有几丝血丝,“也就是看在傅六爷的面子上……” 那辆低调的青蓬马车一路驶向了傅家的角门。 驾车的那位办成少年的小娘子上前敲了几下门,跟着与里面的人对答了几句。 就在她边焦急地等着门开启,边左右看着,警惕着那几个尾随而来,藏在角落里没现身的流民时,眼前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出来的居然是傅挽。 扶棋的眼眶一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奴婢有负六爷重托,没能照看好五娘子,险些……” 傅挽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无事,你们回家了便好。五姐人呢?” 她说着话,就看见那青蓬马车盖着的布帘被人掀起,里面的傅五探头出来朝她微笑,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像是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阿挽。” 只一声简单的称呼,傅挽脑海里就呼啦啦地跑过好多记忆。 幼年在傅家老宅里,她其实最不喜的就是这个柔弱得像是菟丝花一般的五姐。 她不如二姐泼辣干脆,也不比三姐绵里藏针,她的弱就是真弱,被刘姨娘那一伙人欺负了也从来不说,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只会窝着独自掉泪。 甚至连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她跳进冰凉的湖里找人,五姐站在岸上,连看好唯一的证据都不会,让她的小八平白就受了那般大的委屈。 所以即使五姐从小会从自个的碗里将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