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戴在了他的手上:“真可惜,我不能看见你娶妻生子,成为公爵的那一天了。但是别害怕,我的孩子。无论何时,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像是一根即将在黑暗中燃尽的蜡烛,试图用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温暖他,好叫他能在死亡带走她之前,感到好受一些。 安娜喃喃道:“你的身上流着艾尔吉诺的血,终有一天,你会承袭你父亲的爵位,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等我死后,这座宫殿里的每一个人或许都将会是你的敌人,包括你的父母。”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倾身向他靠近,用她干燥而温暖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真遗憾我最后教给你的东西是这个:舍弃那些无用的只能让你变得软弱的感情吧,你会成为杜德最伟大的统治者,远远胜过你的父亲和祖父。” 安娜葬礼那天,天空下着小雨。 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坐在墓地附近的家族教堂,等待她的遗嘱公证人当众宣读遗嘱。 泽尔文坐在教堂的窗边,他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见到这么多家族的人整齐地坐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了,他的叔伯以及堂兄弟们都在这里,各怀心思地等待着从那位并不亲近的祖母手里继承她的土地和珠宝。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教堂里安静得叫人窒息。 “我们还在等什么呢?”有人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站在圣坛中央的公证人安德鲁打开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屋子里的其他人面色沉寂,于是众人沉默着,只好继续无声地等待。 当指针走到中午十二点,不远处的楼中回响起悠远的钟声,管家老巴洛从外面走了进来,温芙跟在他的身后,她将手里湿漉漉的长柄雨伞收起来靠在墙边,没人注意到她的到来,除了站在圣坛两旁的侍卫。亚恒朝她看了一眼,对于她的出现感到些许意外。 温芙很快就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抬起头朝前面看去,教堂里几乎坐满了人,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温芙朝第一排看了看,可惜她的视线被前面的人所遮挡,并不能看见公爵的身影。不过她倒是留意到了坐在窗边的泽尔文,温芙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苍白的面颊微微凹陷下去,这叫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凌厉。他的眼神沉静而又发散地落在虚空中,不知道为何,温芙隐约觉得有什么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等钟楼的钟声结束之后,安德鲁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保存完好的文件,随即清了清喉咙,看来遗嘱的宣读会终于可以开始了。 安娜的遗嘱是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拟定好的,在那之前,她的所有财产都做了细致的登记,主要是一些地产和珠宝,在遗嘱中她平等地将这部分财产分配给了她的几个孩子,包括她的孙子泽尔文、乔希里以及孙女黛莉都分得了她的一部分遗产。 这份遗嘱如此公平,以至于令人感到意外,不少人悄悄地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泽尔文,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将分得安娜留下的大部分遗产。倒是泽尔文看起来十分漠然,似乎即使得到一整座蔷薇花园也并不能使他感到雀跃。 这部分内容细致而琐碎,几乎听得人昏昏欲睡。这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公证人将那些冗长的条款宣读完毕,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安德鲁紧接着拆开了文件后的另一封信件:“在去世前几天,老夫人又增补了一封遗嘱,嘱托我在她过世后当众打开,现在我将信中的内容如实转达于诸位。” 他清了清喉咙,随后开始宣读安娜的第二封遗嘱。 这封遗嘱是由老公爵夫人口述,其他人手写记录,并公证完成的。 遗嘱中安娜提到她在阿卡维斯还有一小块土地,而她离开阿卡维斯已经有近四十年的光景,在这近四十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回去过。杜德与阿卡维斯曾经有着紧密的商贸往来,金色的翡翠河流经两国的土地,它们本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惜因为周边各国纷争不断,战火连绵,这几年杜德与阿卡维斯在渐渐失去这种联系。她希望有人能够愿意前往阿卡维斯替她处理这笔身后的遗产,顺道与阿卡维斯商谈,想办法重新打通两国的商路往来。 听到这儿,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微妙。这是一份有条件的遗嘱,看似谁能够前往阿卡维斯谁就能获得那笔遗产,但问题在于谁都不知道那笔遗产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