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怀安走后,苏婉宁再没了困意。 她既睡不着,便将哭肿了眼的月牙唤进了内寝,月牙担心永芦的伤势,已是哭了一个时辰了。 丹蔻怎么劝也劝不住她。 苏婉宁叹息一声,只说:“你若实在担心,咱们便去小佛堂里为永芦祈祈福吧。” 月牙拿帕子拭了拭泪,哽咽着道:“这怎么好?明日姑娘还要出阁呢。” “能不能出阁还不一定呢。”苏婉宁心里是一团乱麻,也不知晓徐怀安进宫能不能说服崇珍帝。 思及此,苏婉宁更是气愤难当,这世上哪里有比崇珍帝更小气的帝王,非要在人家大婚前一夜给人家添堵,可真不是君子所为。 “好事多磨。”丹蔻强颜欢笑般地劝哄苏婉宁道。 苏婉宁听后也只能收起了心里的慌乱,回以丹蔻一个和润的笑意:“嗯,你说的没错,好事多磨。” 主仆三人都披上了外衫,乘着夜去了小佛堂,为各自心中担忧的人诵经祈福。 天刚蒙蒙亮时,苏婉宁才回了自己的闺房。 她虽一夜未睡,此刻却是没有半分困倦之意。徐怀安在赶去皇宫前与她说了,若是他说服了崇珍帝,便会派人来苏府门房上送信。 苏婉宁静坐在临窗大炕上望着支摘窗发愣,那窗牖上贴着鸳鸯交颈的纹样,本是宗氏为了给她和徐怀安讨个彩头,愿他们能像鸳鸯一样恩爱白头。 她心里很是不安,不安后又是一阵坦然。 她想,既然她与徐怀安如此坚定地心悦着彼此,那么即使好事多磨,也不会改变两人之间的心意。 即便他没有说服崇珍帝,仍要去江南处理贪墨案,兴许一来一去也要耗上一年的光阴,她也等得起。 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在苏婉宁试图说服自己时,门廊上的婆子小跑着进了流云阁,隔着院门就嚷嚷道:“姑娘,梁国公府的人来送信了。” 苏婉宁立时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美眸流转间皆是亮晶晶的喜意。她走到丹蔻身旁,欢喜着说:“我就知晓他一定能做到。” 丹蔻也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如今得了准信,几乎是喜极而泣地说道:“姑娘大喜。” 一旁的月牙虽还在担心着永芦的伤势,可若是徐怀安与苏婉宁的婚事能顺顺利利地行进下去,她心里也能高兴几分。 不多时,宗氏也来了流云阁。她不知晓昨夜里的变故,只笑着和喜婆们攀谈了几句,并道:“今日我女儿就劳烦各位姑姑们了。” 喜婆们纷纷应道:“太太客气了,您家这小姐是我们做喜婆这么多年来见过最俊俏的女子里,稍稍妆点一番就能艳惊四座呢。” 坐在梳妆镜前任凭喜婆们盘弄的苏婉宁失笑,她想,这些喜婆怕是去每一户人家做活都会说这样的话吧?也是好话,她听着心里很高兴。 喜婆们为苏婉宁梳了头,换上了喜服,仔细地与她说了婚宴上该注意的地方,全然没有半分不耐。 苏婉宁一身繁重又大气端庄的喜服,头上带着喜冠,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的步伐重如千斤。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喜婆们端来了一碗甜汤,让苏婉宁喝一口过过嘴,往后的日子就会满是甜蜜。 宗氏在一旁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苏婉宁,心里既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