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宅子。 不过赌钱的话,就不能这么算了。 如果小妇人没有骗人,朱二和赌坊串通杀猪,那么三十两银子其实是一分都没出,空手套白狼,套了一个娇媚的良家小妇人。 老汉低声道:“这个朱二是县里臭名昭著的大混子,与县长的内侄是拜把子的交情。手底下养着几十号人。县里最热闹的那片街,都要给他交保护费。 “不满他的人很多,但害怕他的人更多。上头有县长罩着,他可以无法无天。” 而且还很聪明,会有“合理”的手段欺男霸女许七安心里补充了一句。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丈夫欠朱二的三十两,我们替你还了,你回去和你丈夫继续过日子。 “二,契约不合律法,我替你摆平,但你要和你丈夫和离。事后给你一笔银子,你回娘家也好,去别处也罢,都随你。” 小妇人垂着头,细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还能回娘家,小女子是本地人,出了县,哪里去讨生活” 许七安知道,她选择了第一种。 当即给小妇人留了三十两银子,牵着小母马和慕南栀离开老汉家。 “后续有什么问题,到县城最好的客栈来找我。 “老人家,酒不错,谢谢款待。” 两人一马走出小巷,渐渐远处。 老汉目送他们离去,回到屋子,愕然发现,那位后生方才坐过的地方,留了一锭官银。 老汉这辈子都没见过份量这么足的银子。 县里,某座三进大院。 满脸横肉的朱二坐在堂内,脸色阴沉,朝着堂里的下属喝道: “把那小娘皮给抓回来,给脸不要脸,以后就留在宅子里给兄弟们泄火。讨不着媳妇的兄弟这么多,正好物尽其用。” 那小娘子的滋味他已经尝过,朱二向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虽说契约里并不容许他这样处置,但那跛子一贫如洗,别说三十两,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这女人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咕噜” 几个汉子吞了吞口水。 朱二很满意下属们的反应,认为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极大的笼络了人心。 这段时间以来,朱二觉得自己时来运转,这主要表现在四方面,一,他在赌坊赌钱,赢多输少,这里指的是没有出千的情况下,纯粹是手运滔天。 二,他经营的几个铺子,产业,生意突然变好,红红火火。 三,原本态度不冷不热,一边收取贿赂,一边又看不上他的县老爷,忽然转了性子,与他称兄道弟。 从赌场方面下套,榨干张跛子,而后以债务逼迫,把小娘子收入房中的主意,就是县老爷提点的。 要不然,按照朱二的性格,他更喜欢霸王硬上弓,然后威逼良家女子服从。 县太爷不愧是读书人,想的法子滴水不漏,没有任何后遗症。 四,手底下的兄弟们对他愈发的敬畏、忠心。 财力和势力急剧膨胀的朱二,甚至动了去雍州城闯荡的想法。 相比起雍州主城,富阳县这个小小县城,又算的了什么朱二收敛发散的思绪,思考着寻个怎样的礼物送给县太爷。 女人直接从选项里剔除,县太爷会缺女人 银子也剔除,因为银子一直有送,且不够有特色,无法展现出他的心意。 这时,一名下属匆匆进来,道:“二爷,张跛子和小嫂子来了,说是来还钱。” 还钱朱二一愣,差点以为耳朵听错,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俄顷,走路一瘸一拐的瘦弱汉子,拉着一个姿容俏丽的小妇人进来,小妇人怀里鼓胀胀的,紧紧护着。 她脸上有几处淤青,似乎刚挨过打,但依旧抱紧怀里的东西,不曾松懈半分。 “二爷,我们是来还银子的。” 张跛子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朱二没有搭理,而是看向小妇人,眯着眼道: “你跑哪儿去了。” 小妇人又紧了紧怀里的东西,有些畏惧,又强行壮胆的模样:“我们是来还钱的,契约呢” 朱二盯着她:“银子呢。” 小妇人把布袋子取出来,里面装着三锭官银,每锭十两。 官银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倒不是说没资格,而是“面值”太大,普通百姓一般用铜钱和碎银居多。 “哪来的官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