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是怕吓到你许七安歉意的笑了一下 看着老汉没说话。 老汉便把干净的汗巾放在桌上,退出房间。 许七安解开袍子 脱下里衣,他前腹、后背各有四根钉子潜入血肉 伤口暗红,狰狞可怖。 他的头顶百会穴 更有一根钉子封住了元神。 封魔钉封印了他的修为 包括气力,如今空有三品武夫的皮实 但挥不出足够的力量,便是想靠肉身坚硬这个特点来杀人都难以办到。 换好一套干爽的衣裳 许七安和老汉坐在简陋的堂内,烤着炉火,炉上架着一壶黄酒,两人闲聊着。 “老人家,家里就你一个人住” “是啊。” “家人呢” “老伴去年走了,有一双儿女,女儿嫁到外乡,好多年没回来看过我了。至于儿子” 老汉停顿了一下,略浑浊的眼里闪过无奈: “前些年水患,庄稼全没了,为了一家人填饱肚子,他随猎户上山打猎,失足跌落悬崖,摔死了。” 一时沉默。 许七安自己是经历过大悲大痛的人,所以不会去说“节哀”之类的话。 这时,老汉提起酒壶,笑道:“这酒温到刚刚好便成,沸了,味儿就散。后生,尝尝。” 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 许七安倾倒酒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鲜甜醇和,酸苦辣涩皆有,却又恰到好处。咽下酒液后,唇齿间馥郁芳香久久不散。 京城好酒数不胜数,但这种酒,他确实第一次品尝。 这时候,再来一盘白切鸡和咸煮花生就好了许七安心里遗憾的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客栈住下来,和王妃畅饮到天明。 老汉满意的点头,见他一副回味悠长的模样,满脸褶皱的脸露出笑容。 “听后生的口音,不是雍州本地人吧。” “京城来的。” 老汉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京城人士,难怪,后生和你媳妇儿,真是郎才女貌。” 喂喂,老人家你说这话良心真的能安么许七安心里吐槽。 恰好这时,王妃和小妇人出来,后者脸色依旧苍白,纤细窈窕的身子因寒冷而微微发抖。 老汉招呼两人过来烤火,许七安从王妃的脸色里看到了异常,似是极力压制怒火。 “怎么了” 许七安把酒壶递给小妇人,示意她喝一口暖身子,然后扭头看向慕南栀。 老汉叹息一声:“张跛子是不是又去赌了” 小妇人低着头,点了点脑袋。 见状,老汉评价道:“看来是日子没法过了。” 小妇人摇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慕南栀小脸阴沉沉的说:“她男人把她送人了” 送人是委婉的说法,事情是这样的,小妇人的丈夫叫张有福,是个跛子,因为残疾的缘故,干不了重活,家境一直贫寒。 偏张跛子是个眼高手低之人,不甘心过苦日子,于是沉迷赌博。 几年下来,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愈发的过不下去。 赌博十赌九输,张跛子并不特殊,不但输光家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其中最大的债主是一个叫朱二的大混混。 朱二串通赌场,榨干了张跛子的钱财,而后借钱给他,九出十三归。 其目的并非为钱,而是看上了张跛子的媳妇,也就是眼前的小妇人。 他以债务威逼,要求而张跛子把妻子典当给自己,何时能还上钱,何时再来带回妻子。 走投无路的张跛子无奈答应,签了契约。 小妇人昨日被朱二带走,被迫委身于他,今晨趁着朱二沉睡,偷偷逃了出来,欲跳河寻短见。 老汉听完,又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张跛子迟早走到这一步。 典妻在大奉南方颇为常见,日子太平时还好,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典妻风气就会盛行。 对于这样的风气,律法是严令禁止,但官府对此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采取默许态度。 许七安再次审视小妇人,确实长的标致,气质柔柔弱弱,很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慕南栀频频用目光示意,询问许七安如此处理小妇人。 “你丈夫欠那个朱二多少银子” 小妇人抬头,怯怯的看他一眼,低声道:“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不少了,在京城,这是殷实人口一年的收入。而在富阳县这样的小县城,三十两银子足够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