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单手扶住机车,另一只手捏住小孩的脸蛋,轻轻一拉,调笑道:小朋友还挺潮的啊。 帅不帅?秦以霜得意的炫耀,拍着他的宝贝坐骑,这车上一次骑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林夙的时候,之后就一直扔在车库里沉灰了。 这辆机车是秦以寒送的,也是秦以霜最喜欢的一辆,具体原因是秦以寒看见朋友总是给弟弟送车,自己也有了点心思,特地派人到国外定回来给秦以霜的。 一开始秦以霜不屑一顾,后面碰了发现真香还觉醒了一个兴趣爱好。 机车的样式很酷,流线型的设计很完美,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大部分男性都很喜欢这类东西,秦以霜也一样,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夙,似乎想得到林夙的认同。 觉得织毛衣给娃娃穿衣服更有趣的林夙: 帅,林夙夸道,不过把它收起来,跟我去打车,老老实实遵守交通规则。 秦以霜: 机车载人的确不安全,秦以霜无精打采地跟林夙找了地方放他的心肝宝贝,跟林夙坐上出租车,林夙觉得他这样子很逗,安慰他:等有空了你再骑车搭着我。 有空再说吧,我也不是总是把它骑出来。秦以霜瞬间打起了精神,他矜持地点点头,显然这件事充满了向往,但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只有眼里细碎的光在阐述他的心情愉悦。 两个人打车来到林夙之前去的医院,领了号就往心理科走,心理咨询室里还有人,林夙跟秦以霜就坐在外面护士站的椅子上等。 虽然看病的不是自己,秦以霜还是很紧张,他在医院里到处看,手指揪着衣摆不放,把好好的衣服愣是揪出一大片褶皱。 他去看当事人林夙,想安慰一下这个紧张的当事人,结果发现当事人气定神闲地翘着腿玩手机,没有紧张可言。 秦以霜: 你不紧张吗?秦以霜问道。 林夙下边的腿给压麻了,他换了个姿势坐,跟秦以霜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以霜问道:像什么? 像在手术室外等待妻子临产的丈夫。林夙说出来自己都笑了。 秦以霜: 来打游戏。林夙招呼道,他看见那个枪战游戏这几天又搞了新活动,有了一点瘾,想回坑玩一玩。 秦以霜也很久没玩了,给林夙带得不紧张后蠢蠢欲动,两个人就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开黑打了一盘游戏。 在秦以霜的意识里,似乎没有林夙不会的东西,哪怕是游戏,林夙一样可以打得很优秀然而,这种想法很快在跟林夙打了游戏后消失了。 林夙打游戏菜得可怕,关键是他还认为自己打得很厉害,过错都在队友身上,在林夙开车把他撞死,自己下车后被人一枪爆了脑袋后,秦以霜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觉得跟林夙打游戏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还有这种菜得熟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游戏打完,心理咨询室的门也开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年纪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缓缓走出门,他神情颓废,头压得很低,母亲还在里面跟一个女医生争论。 护士提醒林夙可以进去后,林夙站起身来走进去,而少年坐到了他的位置。 林夙走后秦以霜实在紧张,他看着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护士,试探地掏出一颗糖递给少年,问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少年没想到秦以霜跟自己搭话,他愣了一会,慢吞吞地接过糖,秦以霜看见他眼下有很重的青色。 我平时不会跟陌生人交流的,不过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就跟你说会话吧。少年说道,他把糖纸撕开,机械地把糖块送进嘴巴,里面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桌子,电脑,还有几颗盆栽。 什么快死了?你不是进去看病了吗?能医好的。秦以霜安慰他,觉得这个小孩比自己中二期还中二。 没用,她总想要我变得优秀,可我觉得我已经优秀不起来了。少年扯出一个笑,像是披着人类皮囊的生锈机器,我已经嗅到我皮肉里生蛆腐烂的气味了。 秦以霜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总觉得这人奇奇怪怪,干脆沉默。 少年喃喃: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这几天天气很阴沉,好不容易阳光才撕开了厚重的云层零碎地照在大地上。 林夙愉悦地跟医生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医生还是上次看见的那个,林夙对他印象太深刻了,脑门光滑得像打了蜡一样,亮得反光。 医生看了一眼,说道:哦,是你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