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去江南,去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才刚说完,屋内又摔破了一只碗,一时女人的咒骂声,孩童的哭声都扬出来。 谢婉木讷着脸:“走,怎么走?这么一大家子人莫说去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一处。石榴,我们谢家算是完了,彻底完了。” 石榴沉默,心里像坠着什么似得也不好受。她无事的时候日日陪着谢婉,将银钱赠她,她却不再肯收。家里那么大家人,都是少爷、奶奶,没有丫头婆子一点生活的本领都没有。 生活的压力都落在谢婉身上,她白日找了家酒楼在厨房打下手,晚上又接了针线活。 谢婉她娘看着心疼,正逢秋日落了雨,便到山上去摘了菌子吃。 石榴知道谢婉心情沉重,也不再给她拿钱,可府里好吃的肉鱼都会带给她。这日恰好过中秋,石榴收到小叔叔的信,抿了嘴买了些吃食去找谢婉。酒楼歇了半日,她同谢婉走在街道上。谢婉看着她又拿了东西,一会儿就红了眼:“石榴你别再给我拿东西了,你最好离我们家远点儿,皇帝厌恶我们谢家,莫让他连你们家一道厌恶上了。” 石榴将东西塞在她手上:“怎么说,我们小时候都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你落了难我冷落你,你说我良心怎么过的去。” 谢婉忍不住,抱着她,轻轻捶着她:“说那么煽情干嘛?我在外面上工被人欺负都没哭,你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差点掉了金豆子。” 石榴攀着她的肩:“好啦,阿婉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恩。” 她们好不容易才解开心结,站在街道上忽闻炸鞭的声音,有些跋扈的家丁将人群哄开,红艳艳的迎亲队嚣张蛮狠的从远处行来。 石榴和谢婉眺望着,疑道:“这是哪家办亲事,这般热闹?” 中有好事者回道:“哟!您这儿都不知道啊,这可是皇上手下最信任的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同姚家的公子成亲,据说啊,这个公子哥既是庶子又无功名加身却能娶到将军家的女儿,当真是一步登天。” 石榴愕然,她手心里的阿婉的手如冰一样,她苍白着脸,哑着嗓子道:“你说谁?” 那人想了会儿:“那人名字有些魏晋风,好像叫——姚坦之。” 姚坦之? 那个羞涩的、在山中努力读书的少年。 还是那个连荷包都是旧的毛了边的庶出少爷。 亦或是那个要和她撇开关系的姚坦之。 谢婉抬头,大力推开面前的人群:“让让,让让。” 石榴生怕她做了傻事,却看着她愣愣的站着那,看着姚坦之满脸红光拱手唯摇,对别人的道贺一一接纳。 怎么可能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呢? 谢婉拨开围挡的家丁,拼尽全身力气,泪流满面,大声喊道:“姚坦之——” 马背上的人脊背挺得很僵硬,却一直没有回头。 “姚坦之——” 谢婉几乎快站不稳,家丁见她捣乱将她推搡到墙角。 马没有停下,迈着大步子一如既往地向前。 石榴在她身边,将他拉起来,忧心道:“阿婉,你还好吗?” 谢婉哆哆嗦嗦,握着她的手问:“你看到没,看到没,他不是坦之,我叫他,他不回我!” 石榴的话咬在嘴里说不出来。她都不敢戳碎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梦。 谢婉又哭又笑,“我要去找他,他不可能这样的!他怎么会这样呢!” 还没走几步,却被人拉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