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 王城黑铁军团讯问室,奥威尔看着缄默的伊尔,“布防官伊温克死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伊尔沉默。 “伊尔。”阿黛拉双手插在大褂里走上前,推了下眼镜,“十天前在你擅自行动并消失的那个晚上,我在你们寄宿的那家人饮酒内发现了迷幻药的残留……” “博士。”一直坐在阴影内的伊尔这才抬起头,“是我做的,和那家人无关。” 阿黛拉叹了口气,“伊尔,我想你需要给所有人一个解释,不然你可能需要再上一次军事法庭。” 伊尔抿起嘴。 这时,一个熟悉的黑发身影逆光走了进来。 “奥威尔。”那人突然开口,“讯问向来是我负责的吧。” 奥威尔站起身,看了眼黑暗中静坐的伊尔。 讯问室的铁门吱呀紧闭,狭窄的空间内,只剩下了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伊尔于黑暗中抬起眼,闻到了四周墙壁上陈年累月的铁锈腥气,如同逐渐走到她眼前的军靴一样冰冷。 * 十天前—— 一阵马蹄声突然响彻在梵尔塞斯家门前,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径直进入了这座华丽的庄园,直插云霄的尖顶堡垒在雨幕下透着一丝阴森,荆棘玫瑰的家徽在闪电的照耀下惨白锐利。 哒哒…… 幽深寂静的长廊上,靴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侍者走来,“阁下,请在此稍等。” 穿着一身墨绿雨衣的女人轻轻颔首,她单手背负在身后,雨珠黏连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几绺银色短发正向下滴着水。 很快,偌大的屋子里就亮起了此起彼伏的灯光,伊尔从兜帽下抬头,也借此看清了走廊两侧金碧辉煌的挂画,其精美昂贵不输皇室。 因为这里是——梵尔塞斯。 无声踩过深红的地毯,伊尔终于在走廊的最后一间屋子里见到了想见的人。 壁橱内的炉火烧得正旺。 那人坐在椅子里,身上披着一件深红色的外袍,袖口绣以金丝,一头如瀑黑发像是倾泻而下,单片的透明镜片倒映着炉火,他如同一位古典的学者,静默如海。 滴答—— 伊尔发梢的水珠落进地毯,转瞬消弭。 她缓缓摘下兜帽,冰冷的长靴带着铁铸的寒气,在炉火的噼啪声中,伊尔静静开口:“我应该叫你舅舅吗?” 男人按在书页上的手指一顿。 室内陷入微妙的沉默。 半晌后,迪尔藩缓缓合上书籍,“我和你的母亲并没有血脉关系。” 伊尔懂了,眼前的男人和梅贝特并不一样,他拒绝承认龙族间默认的亲缘关系。 他是艾泽维斯的圣父、梵尔塞斯的家主,仅此而已。 “日记我看完了。”伊尔从怀内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没让日记沾上一点雨。 “它是你的了。” 伊尔默默收回手,将日记紧攥。 迪尔藩望着炉火,没有回头,“比起梅贝特讲给你的童话故事,你觉得哪个更有趣?” 伊尔很小幅度地抿了下嘴。 她将目光落在手中古老的日记本上,本子的扉页是一张深红的皮纸,如同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