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心给娘亲泼冷水,可也觉得这汤送了,父亲恐怕不会领娘亲的心意,还没想好怎么劝娘亲少放些油,原本待在屋外的春枝忽然掀了帘子进来。 “小姐!额,夫人,老爷传话让小姐现在过去书房。” “怎么了?”沉月追问,“什么事这样急?” “好像是和小姐被绑架的事有关。”春枝看了看霍欢迟,似乎自己也有很多疑惑想问。 霍欢迟手一抖,手中的汤碗险些洒出来。该不会是爹爹发现被骗了,要拿她是问吧? 沉月也有些不放心:“欢儿才刚回家,有什么事非得现在问?” 于是强行陪着她一同过去。 到了书房,除了霍郧山,陈德也在,正端坐在下首,一言不发的喝着茶。 “咳。”霍郧山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又呵呵笑着向陈德介绍,“小女欢迟,陈公公前几日见过的。” 陈德像这才意识到有人进屋似的,抬头看了霍欢迟连同沉月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郧山又转向母女二人,板着声音吩咐:“小王爷传令,这次捉到的贼人已经开始招供,要欢迟过去问几句话,看对方的说辞能不能对上。” “这……”沉月有些犹豫,欢欢是受害者,又不是疑凶,哪有这样夜里便提出去的,说是问话,倒像审问。可抬头看见霍郧山坚定的眼神,出口的话不自觉便软了:“这样晚了,欢儿现在过去……” 以她的观念,女儿家夜里外出,终究也是不合礼数。 “嗯,是有些晚了。”霍郧山看了眼窗外,夜色已悄然延展,院子里的梧桐大半棵都沉进深蓝的天幕之中,只远处一线稀薄的橙线在院墙之外拉开。他又转回来,上下打量了霍欢迟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倒朝向陈德的方向:“小王爷宵衣旰食,下官自当万事顺合。今日时间不早,若是小王爷问得晚了,还烦请安排小女在驿馆客房暂住一晚。” 陈德起身朝霍郧山施了一礼:“霍大人深明大义,临川有您这样的父母官,是百姓之幸。下官便带着霍小姐回去复命,霍大人与夫人早些歇息。” “是,是。” “嗯……” 霍郧山与沉月分别应了。 霍欢迟也只好随着陈德往外走。她看见陈德第一眼,心中还咯噔一下,以为爹爹果然是起了疑心,甚至请了陈德专程过来与她对峙,结果一听开口要她去慕承那儿问话,一颗悬起的心来不及安定,便霎时化作酸苦辛涩百味。慕承能有什么话要问她,问她穿了什么色的小衣,还是问她乳尖被掐出的印子消没消? 霍欢迟闷着头走路,一路上一言不发,春枝跟在身侧也不敢开口,直走到快门口,才不得不扯住霍欢迟手腕,犹豫着开口:“小姐,天晚了风凉,我回房给您取件披风吧?” 霍欢迟抬头看向陈德,对方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征求意见,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缓声答道:“不急的,看您的意思。” 春枝转身走时还忍不住回了回头,明明还是刚才老爷书房里那个木头似的沉闷太监,面对小姐时却说不出来的不同……难道这太监对小姐动了春心? 这念头让她震惊,却又无比信服。太监也是男人啊,几个男人见了她家小姐这张妖精似的脸还能无动于衷呢?就连慈安寺的小和尚,为她家小姐递香时都会脸红,不是么。m.ZgXxH.oRG